韓野的行為十分過激,我和張路都是一頭霧水,就連平日裡嘻哈玩鬧的張路都沒敢多問半句,我自然是怯怯收了手機不敢多言。

但是這通電話卻沒完沒了的打過來,我握緊韓野的手,小聲問:“要不還是接吧?”

韓野摸摸我的後腦勺:“對不起,剛剛太粗魯暴躁把你嚇著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你給曾媽媽發個簡訊說我們一切安好,然後把手機關機,我們安安靜靜的玩一天。”

我一切照做了,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妥,船還沒開,張路的手機也響了,沒等韓野反應過來,張路就摁了接聽,然後臉色一變,顫抖著將手機遞給韓野:

“是譚君打來的電話,你父親在黃花機場前往市區的路上出了車禍,情況危急。”

韓野不敢置信的接過電話,那端確實是個男人的聲音,很急,韓野接完電話臉色不太好。

“黎寶,我恐怕...”

我緊握著韓野的手:“我們一起回去,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

韓野原本已經鬆了鬆我的手,我用了全身力氣握住,他遲疑了幾秒後點點頭:“傻瓜,以後我會補給你一場浪漫的洱海之旅。”

張路雖然意猶未盡,卻還是選擇了跟我們一起回去,明著說是喻超凡的工作也很忙,她走的時候也沒跟傅少川打個電話,雖然傅少川並不在乎這間咖啡館的盈虧。

其實我心裡清楚,張路擔心的是我。

先前的幾通電話一定是韓澤打來的,曾聽薇姐說過,韓澤對韓野的婚姻一直想以聯姻為主,張路是怕我性子太弱,只會委曲求全,不敢奮起反擊。

我們訂了下午的飛機,時間很趕,一路上的美景都無人欣賞,韓野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但他從我這兒拿走手機後,一直在與譚君微信聯絡,詢問著韓澤的傷情。

航班延誤,長沙暴雨,我們回到黃花機場已是晚上九點。

我們穿的都是張路在麗江古城買的民族風套裝,腳上一雙民族風的布鞋,迎著風雨上車,儘管只有短暫的那麼一下子,卻還是溼了身。

一共來了兩輛車,譚君開著韓野的路虎,另一輛司機很面生,是傅少川得知張路在朋友圈發的航班資訊,命自己的司機去機場接的。

我們直奔醫院,韓澤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沈冰在病床前守著,滿眼通紅,見我們來了,沈冰一瘸一拐的起了身給韓野讓位子。

韓澤還沒醒來,看起來傷勢很嚴重。

肇事的司機一直跪在病房門口,得知自己撞的是湘澤實業的董事長,當時就嚇的腿軟了。

還有兩個警察陪在肇事司機的身旁,肇事司機親口承認自己是酒後駕車,本來中午的時候想著週末無事,喝兩杯好睡覺的,沒想到有朋友從外地回來,他想著自己只是喝了兩杯而已,應當沒事,結果路上堵車心煩意燥的,加上酒精作祟,一個不慎就錯把剎車當成了油門。

韓野對這一套說辭始終保持著冷靜,倒是張路比較激動:

“你一個有著二十年駕齡的老司機竟然會犯錯把剎車當油門這樣低階的錯誤,誰信?鬼才信!”

喻超凡死死抱住張路:“寶貝,別激動。”

韓野一直都很淡然,聽完所有的資訊後,溫柔的摸著我頭髮:“黎寶,你跟張路先回去,要記得吃飯,不用擔心我。”

我是很想在醫院陪他的,但他堅定的目光讓我無法抗拒他的想法。

傅少川的司機還在醫院門口等著,我們上了車,看見譚君硬拉著沈冰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以前覺得沈冰是個臉皮薄的小姑娘,跟人打個招呼都會臉紅的那種,現在突然覺得她怎麼就那麼不要臉呢,巴巴的往韓大叔身上貼。”

張路忍不住開口吐槽,喻超凡突然來了一句:“都二十七歲的老姑娘了,久經世事,怎麼可能還會臉紅心跳。”

張路撓了撓頭:“啊,沈冰二十七歲了嗎?她那一臉的膠原蛋白,我還以為她只有二十二歲呢?”

齊楚坐在前排,回過頭來問:“你跟沈冰很熟嗎?你怎麼知道她二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