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野相視一望,韓野立即拍了拍師傅的肩膀:“麻煩你快點開車行嗎?我朋友遇到麻煩了。”

那是一個納西族的當地百姓,嘴裡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但我猜的大概意思是還要等後面的人來了才行。

我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下山,拖拉機在一條坑坑窪窪的小馬路上開著,不比我們的腳程快多少,要是遇到從那邊開過來的拖拉機,還得讓道很久才能過去。

“黎黎,出什麼事了?”

韓野跑在最前面,齊楚沒跑兩步就開始喘了,我被張路拉住,急切的回答:“冰兒出事了。”

我剛說完,喻超凡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他很快就趕上了韓野,我和張路緊跟其後。

從拉市海到馬市,路程並不遠,韓野和喻超凡的速度極快,我們才踏上大馬路時,韓野和喻超凡已經到了路邊的棚子處,只見好幾個烏黑壯漢將沈冰撲倒在亭子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猥瑣的事情。

喻超凡超過韓野第一個奔過去,伸手拉住其中一個正把手摸向沈冰大腿的男人,一拳將他打倒在地,見有人來幫忙了,那些人一窩蜂逃竄了,剩下那個被打倒在地的人被喻超凡狠狠的踢了幾腳。

我們趕到時,沈冰的民族風長裙已經被撕壞了,披肩丟在地上,她蓬頭散發的撲進韓野懷裡,嚎啕大哭。

張路一把將韓野拉開,蹲下身去抱著沈冰安慰:“別哭了,你說說你,出來度假穿這麼性感打扮這麼好看做什麼?深怕別人不知道你胸脯四兩麼?”

我對張路皺皺眉,張路這才閉了嘴。

“別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韓野伸手去拉喻超凡,喻超凡卻已經紅了眼,又踹了那人幾腳才罷休。

在回麗江古城的路上,麵包車師傅聽我們在車上閒聊剛剛發生的事情,師傅是個中年婦女,面板黝黑,身材魁梧。

“應該不是我們納西人,納西族人以黑為美以胖為富,就你們這麼又白又瘦的在我們這兒是嫁不出去的。”

師傅的一句隨口話,張路卻記在了心裡。

回到客棧,沈冰哭哭啼啼的躺在床上不肯起來,我們輪流去安慰了很久,給她買了晚餐她也不肯起床吃,張路讓齊楚在房間裡陪著沈冰,她卻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的指定要我陪著。

我們都餓了,張路索性也不出去逛古城了,在房間裡看齊楚拍的圖片。

沈冰哭了好久,後來哭累了就安心的睡去了。

深夜十點,張路不想改變原定的計劃,第二天要前往雙廊住在洱海邊,酒店都已經訂好了的。

看沈冰睡的很沉,我陪著張路去逛古城,喻超凡白天打人的時候一拳下去被那人逃脫了,打在水泥地上,右手腫了,張路讓他在房間休息,韓野和齊楚陪同我們。

剛出客棧,我右眼皮蹦躂的歡,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要不你還是把喻超凡叫出來吧,是傷了手又不是瘸了腿,再說難得來麗江一次,聽說站在觀景臺上看麗江的夜景很美,你不是一直想來雲南定居嗎?正好讓喻超凡看一下這邊的酒吧,等你們存夠了錢,可以來這兒開一間清吧,你當老闆娘,他做歌手。”

張路摸摸我的額頭:“你是發燒了還是嚇傻了,你不是巴不得我回去之後就把凡凡給甩了嗎?怎麼這個時候為我們的將來做起打算來了?”

齊楚在一旁附和:“我覺得曾黎的想法很不錯,既是旅行,又是考察,完美!”

張路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開口幫喻超凡辯解:“黎黎,你不覺得喻超凡一拳將那壞人打倒在地的感覺超帥嗎?他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我決定了,我要嫁給他。”

愛情是盲目的,我得承認在喻超凡出手的那一瞬間,這個沉默寡言的男生形象確實暴漲,但是思前想後,我覺得他的做法未免比平常人過激了點,這種感覺揮之不去,又無從說起。

畢竟只是我個人對喻超凡的偏見而已,就連韓野都誇那一刻的喻超凡是個真漢子。

張路買了很多東西,衣服鞋子包包披肩首飾,這個購物慾極強的女人簡直是喪心病狂,我每一次制止,她都丟給我一句:“花自己的錢,買再多都不過分。”

我心裡想著喻超凡和沈冰兩個人在客棧,又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韓野沒有跟我多解釋什麼,我也能想象到昨晚他經歷了什麼,我怕的是喻超凡對沈冰這種小鳥依人的女孩沒有抵抗力。

我也在極力的勸說自己,我不能因為沈洋對我的背叛就開始疑神疑鬼,變得不再相信別人,也不再相信別人的感情。

但我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深究,越是控制不住腦海中的一團亂麻。

“你就沒有什麼想買的嗎?”

等張路又開始帶著齊楚這個男閨蜜血拼去了,我坐在店裡的沙發上休息,韓野湊了過來,他的兩手中提著的袋子全都是張路的成果。

“韓叔,你看我的右眼皮是不是一直在跳?”

韓野摸摸我的後腦勺:“傻瓜,眼皮不跳,眼睛一閉,不就等於兩眼嗚呼了嗎?你呀就是操太多心,別看張路像個陷入愛情裡的小媳婦,其實她很有城府,不會輕易受傷,如果她受了傷,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與其行屍走肉,不如有血有肉。”

韓野總是有很多的理論在等著我,我說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