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還是心軟

 如同鐘點般的準時，大營紮好不到兩個時辰，曹芸孃的人馬，也如約出現在了視線，至此，廣南廣平縣與大明利陽交界的這一片地帶，真正成為了真空的確，當地的百姓在清風營毀其家宅後，除了少部分流落在山林躲避清風營的兵勢以外，大部分都淪為難民，奔逃在這原本僅僅過萬人口的小城了，而幾個時辰之前，若是目睹了兩軍對峙的那一幕的百姓，或許對自家的兵馬對於守城還有幾分信心的話，在另外一支看起來同樣不含糊的軍隊到來之後，這信心變得幾分不牢靠，可以肯定的是，很多人此刻都想著是要離開這座縣城，而不是有著和這城池同生共死的心思。

兩隻兵馬匯合在一起，原本已經紮好的大營，顯得有幾分擁擠了，後來的人馬，有一部分住不進這大營當，林無雙索性調派了兩撥人，將大營附近的兩處村莊給佔了，反正村子裡也沒人了，這些屋子空著也是空著，這些人馬駐紮在村子了，對著大營也是一種策應。

錢寧姬和曹芸娘一同來見林無雙，順便說了說分別這幾日來曹芸娘所部都做了些什麼，和林無雙帶著人一路掃過來，卻是沒有多少殺戮相，曹芸娘下手可黑多了，剛剛開始遇見一個寨子，寨子裡還是有些青壯，見到她的人馬抵達，居然據寨自守，這些人想的很簡單，自家寨子肯定是沒多大油水值得這麼多的軍兵光顧的，也許他們是路過，見到自家擺出一副堅守的樣子，或許嫌棄麻煩，直接繞過去了。

這個主意不能說錯了，起碼，對付大多數的流匪山賊而言，這是相當正確的一個舉動，既然沒有什麼油水，又可以損失一些戰力，沒有那一路的流匪山賊會去啃這樣一個硬骨頭的。偏生，這一次他們面對的不是流匪山賊，而是流匪山賊更恐怖的存在，曹芸娘一心想在錢寧姬面前露一手呢，這一開始這麼不順，遇到了這種抵抗，那自然沒得少了，即使是殺雞給猴看，這隻雞也是非殺不可的。

沒費多大力氣，不到一個時辰，這個僅僅才幾百人的寨子被曹芸娘好不吃力的攻了下來，寨子裡的那些當地人用來放手的器械，和清風營的裝備相，實在是小孩的玩具強不不了多少，加曹芸娘手下可不是林無雙帶的人新兵居多，大多都是清風寨的老底子，破破寨子這種事情，他們做得是得心應手，甚至寨子破了之後，都不用曹芸娘下什麼命令，什麼人該幹什麼，一個個都條理分明，分工明確，收容俘虜，清點傷亡，搜刮財物，這些事情，他們不是官兵的時候，他們幹過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既然是殺雞駭猴，這雞註定是倖免不了了，曹芸娘要立威，自然有人要倒黴，將所有參與抵抗的人，無疑是要一個不留的全部殺了的，即使是沒有參與抵抗的成年男人，也不能倖免，除了女人和十歲下的男孩，整個寨子裡無一倖免，做完了這一切，將活著的人全部都趕走，這個寨子被搜刮乾淨後，也是被付之一炬。

錢寧姬在那麼一旁看著曹芸娘行事，沒有說什麼，對於這些死去了的人，她談不同情，又不是大明的百姓，她錢家的同情心沒這麼氾濫，而且，這種事情，她從下到大聽得也不少了，錦衣衛海外鎮撫司在海外這麼多番國能夠站住腳跟，靠的可不是客客氣氣的溝通，對於那些一開始不願意溝通的人，只有亮出獠牙，將對方打得願意好好說話行了，這世道，從來是誰的力量多，誰會被人尊重。

而且，她很相信，所謂的哭一路不如哭一家，從長遠的看來，有了這個寨子做榜樣，接下來的寨子，只要不願意重蹈覆轍的話，這樣的舉動會少了很多，那麼，自然死的人少了很多，從某一方面來說，今天死在這裡的這些大越人，實際是在為他們的同袍們做出警告用他們的性命。

結果也如同她料想的一樣，隨著那些被放走的女人將這裡的訊息帶了出去，再一路走過來，只要有人煙的地方，再也沒有這種抵抗行為了，遠遠看到曹芸孃的人馬過來，躲得及的早拖家帶口躲到山去了，躲不及的，那是開啟門戶，生怕這支兵馬遷怒於他們，拿他們開刀。甚至他們還主動拿出財物，表明自己沒有抵抗之心。

財物什麼的，曹芸娘自然笑納了，但是，收了財物，並不意味著她放過他們了，該燒的還是要燒，這些財物，只不過免了這些人的刀兵之災而已，是這樣，這些失去了家園但是卻在曹芸娘刀下留得了性命的傢伙，反而十分的慶幸，甚至在他們還覺得，這些兵馬雖然窮兇極惡了一些，但是隻要不和他們對抗，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

這樣的結果，令得林無雙鬱悶不已，這放手殺人的形象自己這個儘量避免殺人的形象還要好，這到底一開始是自己做錯了呢，還是這大越人本來是這樣的賤皮子，本來是天生的這麼一副半磚不吃吃整磚的德行。

“早知道如此，這個惡人讓你來當好了，枉我還剛剛還裝了一副惡人，咳咳，你要知道，你相公我天生儒雅，風流倜儻，這如何裝一個惡人，實在是沒這個天賦啊”

幾個女孩笑作了一團，明明一副溫吞水一樣的性子，還天生儒雅，虧他自誇自擂說得出來，不過，倒是這樣的性子，倒是有幾分可愛，這打打殺殺的事情，有自己這些女人行了，男人麼，不用他來費心了。

“芸娘姐姐還是有些心軟”笑聲稍歇，林小紅說道“若是我的話，財物什麼的，那些東西咱們不缺，哪怕是送財物，也要殺幾個的，這裡和大明毗鄰，這些年來，這邊境的寨子，出現的慘事，若是全是這大越的府兵所為，那也有些冤枉他們了，算這邊境的寨子不是製造那些慘案的正主兒，那為虎作倀的事情，肯定也是免不了的，咱們這一路燒過來，有些寨子裡看到咱們大明出產的物件可不少，以它們主人的家境，可未必置辦得起，那麼這些東西從哪來，那很明顯了”

“全部殺了，其肯定有冤枉的，但是，殺一半放一半，那絕對有漏的”

林小紅總結道“寧姬姐姐，這事情若是錢大帥正兒八經的海外鎮撫司的兵馬，你知道她們會怎麼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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