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敏河看著這一幫人,嘰嘰喳喳的,卻是不得要領,分明都是一個個雛兒,哪怕是公主殿下看重的這位林先生,似乎也沒有處理這些事情的經驗,他實在是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幾聲。

林無雙朝著他看過來,他揚揚眉毛:“林先生,借一步說話!”

林無雙看了他一眼,朝著一邊走了幾步,來到他的身前。

“林先生怒氣衝衝,這是要尋王公公的晦氣麼?”他低聲說道。

“我記得你說過,你只是負責護衛我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的!”林無雙狐疑的看著他,若是這韋千戶肯幫忙,丁藝也不用找了,這韋千戶的一幫手下,就絕對吃得住那死太監,別說朱詠紅給他留下的這些人,不是大內高手,連幾個太監身邊的隨從都收拾不了,

韋敏河無奈的笑了笑,他是不想管,在十二親衛當差,說出去光鮮,但是這其中的分寸若是把握不好,又怎麼可能做到千戶這個位置,這可不是僅僅靠著家裡的餘蔭可以做到的,得罪了宮裡的人,不管是那些貴人還是伺候那些貴人的人,一不小心,自己摺進去不說,還會給自己家族招禍。

他也想屁股不偏不倚,就只辦好自己的差事,不過眼前這事情都弄成這樣了,這林無雙和王公公之間的恩怨,毫無疑問的要激化了,這個時候,他還不站隊選邊,那可就不是明哲保身,而是惹人怨恨了。說實在了,這種手段,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看得出來,肯定是有人使壞了唄。林無雙和王遠南不歡而散,然後龍劍和丁藝來訪,這些事情,都是一一落在了他的眼中的,這要是不是王遠南在使壞,他敢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這爭鬥,他還真不看好王遠南。王遠南不認識他,他可是認識王遠南的,不過是靠上了內官監的太監秦公公,這廝才做到了少監,真要有多少本事,那就就未必了,這種人,平時出宮跋扈一點,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情,但是,出宮之後,還拿捏著架子,在公主殿下都看重的這位林先生面前作威作福,那就是不智的行為了,再怎麼說,王遠南不過是皇家的家奴,而這林無雙,算是皇家的客人,兩者起了爭端,這板子打在誰身上,那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既然要下注,他當然要下注在林無雙的身上,他不想事後被林無雙怨恨他不幫忙或者直接被公主殿下指責他不作為,眼見林無雙這幫人,根本不會處理這種事情,他少不得要為他們出點主意了。

“我這也是為林先生的安全著想,王公公身為內官監少監,身邊肯定少不了人護衛的,這事情又明擺這通州的地方官府,和王公公坑瀣一氣,現在這麼怒氣衝衝的去問著,這起了爭鬥,韋某固然是有虧職守,但是,先生不通武藝,萬一有個損失,那可就不值當了!”他嘿嘿的一笑:“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王公公是沒得跑了,但是怕是公主殿下砍了韋某的心也都有了!”

“這麼說,你願意幫我了?”林無雙直接了當的問道。

“我只想讓先生安全一點,我脖子上的這顆腦袋,能夠多吃幾年飯!”

林無雙笑了起來,這韋千戶倒是個實在人,和那些拘泥不化的傢伙還是有區別的,看來,這丁藝倒是自己用不上了。

“不,錦衣衛的人,先生能用,為什麼不用!”韋敏河冷笑了一聲:“我派兩個兄弟,跟隨定姑娘去見那位丁百戶,若是那丁百戶識做,想必知道這些訊息之後,直接就會招上州府衙門,解鈴還須繫鈴人,誰貼的封條,讓誰收回去不就得了!”

“那州府衙門的人,未必會買賬!”林無雙搖搖頭:“既然是王公公的意思,只怕丁百戶的身份,還是抵擋不住!”

“丁百戶的人,做個見證,壯壯先生的聲勢就成了,難道先生還真以為靠他們!”韋敏河為林無雙的遲鈍很是不齒:“先生是定遠伯府的客卿吧,這個身份在京師附近還是比較好使的,我想,王公公唆使人封先生的鋪子的時候,肯定沒有提到這一點,或許,王公公不過是一個糊塗蟲,他根本不知道為了幾句口舌之爭就大動干戈的物件是誰!”

“有定遠伯府的客卿身份,有錦衣衛和咱們府軍前衛的兄弟供先生驅遣,哼,通州衙門,還真以為他們是多大的衙門啊!”

“那那個王公公那邊,就這麼放過他了,這口氣,我可有些咽不下!”林無雙點點頭,照著這韋千戶這麼做,沒準這上午封的鋪子,下午真的就可以沒事了,但是,想想就那麼放過指使這件事的人,林無雙不爽了。

“王公公畢竟是宮裡的人,就算林先生咽不下這口氣,只怕也是不方便處置!”韋敏河還是不想把事情做絕,留了幾分餘地:“公主殿下的行蹤,雖然韋某不清楚,不過,定遠伯的行蹤,倒是不難打聽,咱們兄弟傳遞個訊息,不算什麼難事,以先生和定遠伯的關係,先生覺得,這王公公還會敢造次?”

“嘖嘖!”林無雙嘬了下牙花子,還是感到有點憋屈,剛才那麼一會兒,他真的想就這麼糾集一幫錦衣衛打上門去的,管你什麼宮裡來的公公,先撂倒再說,不過,此刻韋敏河這麼一說,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的身體,可不這死太監金貴得多,而且,護衛那麼大一批絲綢瓷器古玩,這宮裡的武力肯定不少,萬一這死太監紅了眼,直接令人幹掉自己,那自己可就死得冤了,就算死不了,自己被砍了幾道口子,將這個死太監千刀萬剮也不解恨啊!

哥們我到大明朝是扶貧來的,可不是送人下鄉,讓你們沒事就砍幾刀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