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黑暗似乎有一聲低響,蒙敢歪歪頭,仔細的傾聽聲響傳來的方向,但是,這一聲響動之後,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傳來,這讓他開始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天很黑,夜很靜,匍匐在這樣的山坳裡,眼睛可以看到的距離絕對不會超過五六丈,這也是他在這裡的意義,身後百多步的地方是營地,營地裡有哨兵,但是,若是有人心懷不軌,誰又知道這麼遠的距離,也潛伏著哨兵呢

大概是山裡的野物吧蒙敢緊緊衣服,自嘲了一句,太陽落山的時候,他還嫌自己衣服穿得多了,這個時候,卻是感到有幾分清冷了。

“噗”又是一聲低響從黑暗傳了過來,蒙敢緊張起來,這一次,他非常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而且,這聲響絕對也不會是山裡的野物發出的動靜,似乎更像是人走動的時候,不慎踩到了地下的樹枝的聲音。

輕輕的將腰刀從腿邊挪到離自己的面前,腰刀塗滿了黑泥,這是小田管事教的,若是有月光的夜裡,這樣不會被人發現兵器的反光了,不過,小田管事可沒有教這個時候是應該原地警戒不動,還是去檢視有異動的地方一番。

還是去看看吧蒙敢心裡暗暗對自己說,營地裡像他這樣的潛伏哨兵也派出了不少,沒準是他們弄出來的動靜,要是因為自己大驚小怪發出警訊讓整個營地都驚動了,那可丟人丟到家了。嗯,那些山賊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來偷營,這一次出來的足足快兩百號人馬,全副武裝的,響馬要不是活膩了,應該不會觸這個黴頭。

越想越覺得自己判斷的沒錯,蒙敢輕輕的動了,動作很慢,天黑前他已經將這山坳四周的環境都檢視清楚了,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弄出聲響,這麼輕輕移動個十丈八丈,算那裡真有人,也發現不了自己。

沒人大概移動了十來丈,蒙敢停了下來,“沒人”

在他有些疑惑的時候,警兆突生,他蹭的一下從地竄了起來,可惜,他的反應算是快的了,但是彷彿鬼魅一樣從黑暗竄出來的身影,他的動作更快,他只來得及將腦袋側了側,看到半張彷彿是人臉一樣的景象,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再次有知覺的時候,蒙敢只覺得後腦頭疼欲裂,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後腦,卻赫然發現,自己的雙手被被牢牢的綁了起來。

這是一個樹林他睜開眼,打量著四周,四周很亮,但是看不到日頭,不知道自己暈迷了多久,但是毫無疑問,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白天了。

樹林的樹自然是最多的,粗的細的都有,他這樣被綁在一棵差不多他兩個腰身粗的樹,不遠處,同樣還綁著幾個少年,頭低低的垂著,似乎還在暈迷沒有醒過來。

糟糕,這是潛伏的人都被響馬抓了他心裡一個激靈,尋找著將他俘虜的敵人的蹤跡,視野沒有其他的人,如果那些響馬,不是無聲無息的躲在他身後,那是乾脆沒在這裡。

“喂,醒醒”他朝著那幾個暈迷的少年喊了起來,手腳都被緊縛在樹,指望自己掙脫,那是不可能的。

“叫什麼雞毛子叫小崽子”同伴沒有叫醒,倒是將他看不到的響馬叫了出來,幾個身影從樹蔭深處走了出來,罵罵咧咧的“皮癢了不是,等老子們吃飽了,再慢慢收拾你們這幾個小崽子,不好好的在城裡混吃等死,出來找大爺們的晦氣,那怨不得咱們了”

很怪的,第一眼看到這幾個傢伙,蒙敢沒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幾個傢伙的臉,倒是死死的盯著對方的腳,他非常的確定,其的一雙腳,穿著的是他被扒走的鞋子,這鞋子平日裡他都捨不得穿,此刻被一雙髒腳套在裡面,他忍不住一陣憤怒和心疼。

“不服氣”大概是注意到了蒙敢的視線,那雙腳的主人,得意的見腳的鞋子在蒙敢面前晃了兩晃。

“你們想怎麼樣”蒙敢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或許還有些恐懼,看著那雙腳的主人,開口問道。

這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面目倒是不算很猙獰,不過,蒙敢一眼看過來,知道這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至少,他可以確定,這傢伙能長成這樣的身材,平日裡吃喝一定是不會短缺的,這時節,在這個地方,不短缺吃喝的,只有兩種人了,當兵的,或者是響馬

或許,既可以是當兵的,也可以是響馬

“不怎麼樣”那人看著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蒙敢,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咱們哥幾個這麼辛苦請幾位小兄弟過來,自然是有事情要請教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蒙敢搖頭,他知道對方要問什麼,無非是營地裡的情報,來了多少人,裝備如何,打算如何對付這些響馬,這些東西,被響馬抓到了,響馬肯定是第一個想要知道的。

“先別把話說那麼死嘛”那人嘿嘿冷笑幾聲“知道哥們為什麼身子這麼好麼,那是哥們什麼都吃,大肉大魚吃,樹皮草根也吃”

他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實在是什麼也沒的吃的時候,人也吃的”

“我也吃過人,不要用這些話嚇唬我”蒙敢冷冷的說道“你要吃我的話,麻煩你吃我之前,先將我弄死”

“哎呦,還是個狠角色”那人誇張的笑了起來“哥幾個,過來瞅瞅,這小兄弟我們還橫啊”

“彪哥,你這是看這小崽子的一身細皮嫩肉了吧”一個傢伙咧著大黃牙嘎嘎笑了起來“這下漏氣了吧,還是先讓小弟我爽爽,爽完了彪哥你想從哪裡吃從哪裡吃”

“滾粗,你一大早不是爽了一次的麼,還來,你弄完了的人一股騷氣,那還能吃麼”被叫做彪哥的瞪瞪眼,轉頭看著蒙敢“我看這小子挺機靈的,這麼宰殺了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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