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這樣也行

 一回到自己住處，林無雙抱怨起這個來，倒不是要官，總覺得自己才一個百戶，而曹芸娘成了遊擊將軍，這其的差別也太大了吧，要是兩人啥關係都沒有，倒是無所謂，但是，曹芸娘一副非君不嫁的模樣，這傳出去多難聽，錦衣衛百戶娶一個遊擊將軍，這絕對是高攀了。

“你在乎這個嗎”錢無病倒是好脾氣，不理會他的抱怨，四周看了起來，小小的院子裡，有些少年正在熬煉身體，錢無病落眼見，這可不是大明的軍士熬煉身體的的方式，分明是林無雙將現代社會的那一套強身健體的辦法，都搬了過來。

目光淡淡從這些少年們身掃了一眼，收了回來，錢無病坐了下來“你若要做官，只要你開口，多大的官，我都有信心給你要來，問題是，你要這官職有什麼用，要知道，朝廷的祿米也不養無用之人，你做多大官得對朝廷做出多大的貢獻，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官職，你願意麼，還是說，你身後代表的那些人願意麼”

“虛無縹緲”林無雙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錢無病說得好聽，肯定是不會給自己多大實權的官職，哪怕品銜再高的官職，只怕也是虛職，給自己也不過是人前顯擺的作用大一點，若是錢無病肯給自己實權，那才是怪事呢，算皇帝肯，只怕他也是第一個要反對的，除非，這官職不是封在國內，而是封在某個虛無縹緲的地方，譬如說什麼“澳大利亞宣慰使”什麼的，那不用花本錢，也不擔心有大的後果。

“那算了”一想明白這一點，林無雙的怨念頓時小了許多，“是覺得這百戶百戶的，實在是太難聽了一點”

“這些人，在貴州城裡招攬了一些，在這廣利又招攬了一些吧”林無雙指指院子裡的少年“是因為次的事情”

“差不多吧”林無雙知道他說的次的事情，是指的自己被劫走的事情，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這事情你信裡說的不大清楚，不親自過來一趟，有些不大放心”錢無病的神色嚴肅起來“有些猜測，不過，得你親口確認下才行”

“你是錦衣衛的oss，別給我說什麼猜測，我不信，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會事情”林無雙才不這老狐狸的當呢，錢無病想套他的話，他還想套套錢無病在這事情到底知道了多少呢。以錦衣衛的能力，他實在是不敢小覷，錢無病萬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自己還信口雌黃，那倒是被揭穿，可有些尷尬了。

“如果不出所料的，當日劫你的人，應該是播州方漸的人”錢無病果然知道一些，“播州城破之後，有訊息說，在方漸府，多次出現和你當日遭遇的那些黑衣人模樣的人，而且，劫走你，而不是當場加害你，這其的味道，有些古怪了”

“那些人呢”他突然問道。

“跑了”林無雙臉不變色的回答道“要脫身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後來遇見清風營的兵馬，那些人一看無機可乘，自然退去了”

裝模作樣想了一下，林無雙一拍大腿“對了，算算日子，正好他們退去的時間，和播州城破的日子相差不遠，他們不會是知道老巢被人端了之後才匆匆退去的吧，那個方漸，你們抓到了沒”

錢無病認真的看了看他，緩緩的搖搖頭“若是這方漸不過是楊應龍的一個爪牙，倒也罷了，只是有訊息表明，此人的身份，怕是不僅僅是楊應龍的謀士那麼簡單”

林無雙不說話，聽得錢無病在哪裡緩緩的敘說“很多線索都表明，此人應該和反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說不定，此人本身是反教的大頭目，這個訊息你知道好，我會派人繼續深查”

“反教”林無雙愕然。

“對，不是明教，是白蓮教”錢無病有些頭疼“這些傢伙，都不知道為了什麼，殺都殺不乾淨，割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有一茬，好像他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給朝廷添堵一樣，真是煩不勝煩，若是他們盯了你，倒是一個大麻煩”

“不會是知道我的事情了吧”林無雙裝愣。

“誰知道呢”錢無病搖頭“當日貴州城下天字營損兵折將，足夠引起他們的注意了，天字營那些死去的兵卒手的武器，難免有些會落在他們的手裡，甚至被他們俘虜了一些士卒也未曾知曉，若是他們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想必是從這裡洩露出去的”

他看看院的少年，搖搖頭“靠你這臨時招攬的這些少年保護你自己，這未免有些不大可靠了，回京師吧，至少在京師，這些反賊沒有存活的土壤，這樣安全得多”

見到林無雙有些猶豫，錢無病笑了笑，自以為知道他想的什麼“至於這曹姑娘，你若是真的看了，帶走是了，你當我今天的見面禮是假的啊，只要她懂事，是到了京裡，再安置她也不是個什麼難事，她總歸不會再有什麼放不下的地方了吧”

林無雙笑了起來“那倒是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京師或者在這裡，對我來說，都沒區別，不過是轉瞬即到的時候，我呆在這廣利縣，身邊護衛叢叢，城裡又到處都是芸孃的手下，那些反教人士，恐怕沒機會再接近我吧”

“你要在這裡呆下去”錢無病皺下眉頭，林無雙呆在這裡，可有些不大方便了，在林無雙身，他還有好多東西想要呢

“我都說了，在這裡和在京師，沒多大的區別，真要找我，在那邊留個資訊行了，每日裡往返不知道多便捷的事情”

“那個錢大帥真的從貴州來了，現在在和你的那個林百戶在屋子裡說話”王秀才看著手裡的空白告身書，顫顫巍巍的，一臉不置信的樣子。

“是啊，這是錢大帥給我的見面禮啊，他還叫我叫他錢大哥呢”曹芸娘彷彿是在大人面前獻寶的小孩一樣，皺著鼻子，有著幾分得意的樣子“早說了無雙不是吹牛，你不信，他真的很受錢大帥賞識啊，我見他和錢大帥都稱兄道弟呢”

“這空白告身，大帥真的讓咱們自己填，也是說，給咱們清風營一個遊擊將軍，三個千戶的官職”王秀才彷彿夢囈一樣“發了，這次真的發了”

“我想好了，王叔你做這個遊擊將軍，這剩下的三個千戶，你看著在這幫老兄弟裡挑幾個，我嫁人了，這清風營的事情以後不用管了，王叔你多辛苦辛苦，這麼多兄弟，全交給你了”

“胡說八道”王秀才聽的這麼一說，陡然一驚，忍不住瞪了曹芸娘一眼“這麼大的家當，我一個老傢伙，守得住麼，三個千戶，雖然這錢糧肯定不會給足數，但是咱們有了這個名義，拉個四五千人馬出來又何難，以前咱們勢力小，人家不看在眼裡，這四五千人，又沒啥根基，人家不吞了咱們才怪呢，你真以為張都司那人，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好人啊”

“這我不管，王叔你智謀無雙，肯定會想到辦法的”曹芸娘拉著他的手，有些不依不饒“是你說的，女人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都要成親了，他又是錦衣衛，難道咱們清風營還能留下他麼”

“是啊，要是能留下他好了”王秀才喃喃自語道，留下了林無雙，那麼曹芸娘自然沒有不當這個遊擊將軍的道理，以曹芸娘為首，這清風營裡所有的老兄弟都服氣，這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但是，若是他王秀才為首，不說這清風營立刻分崩離析，只怕短時間之內，也是人心不穩，這人心要不是不穩，那可有很多章可以做了。

他當然不會容忍有人拿這個做章。不過看到曹芸娘死心眼的樣子，他又犯難了，是啊，林無雙是錦衣衛，肯定辦完差事要回京師的，難道成了親將芸娘丟在這裡，自己會京師去，這種事情說不過去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芸娘肯定是要跟著走了，這事情，不能兩全其美啊

“你剛剛說，林無雙很受錢大帥賞識，甚至和錢大帥稱兄道弟”他眉頭一舒，想到一個主意來。

“是啊”曹芸娘不明所以。

王秀才抓過桌的紙筆，略略思忖了一下，在幾張空白的告身書，寫下了幾個名字“芸娘，你將這個拿給錢大帥看看，不是說讓我們自己隨意填寫的麼，想來，這樣寫，錢大帥也不會說什麼的”

“啊”看到當先的一個名字，曹芸娘陡然叫出聲來“王叔，你讓他做我們清風營的遊擊將軍，但是，他，他是錦衣衛啊”

“錢大帥也是錦衣衛出身，現在不一樣節制著四省兵馬”王秀才微微笑了一笑，在曹芸娘頭慈愛的摸了一下“還是說，我的小芸娘不願意她接過老寨主的擔子，這樣拿過去，成與不成，看他在錢大帥眼裡到底是何種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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