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怎麼樣”

院子裡安靜了下來,在一邊終於逮到了機會的吳勝怡,關切的問道。匕匕首發Ыqi.

“沒怎麼樣,是有點噁心”林無雙一想到自己喝下去的那不知道什麼玩意,又有了嘔吐的衝動“當真沒毒麼,我怎麼感覺那傢伙像個江湖騙子”

“驗過了,毒是沒有的,不過,有沒有藥效,那可真不能保證了,毒蛇泡在酒裡,也成了強身健體的好東西,一點點蟲子算不得什麼”吳勝怡說話倒是客觀的很,林無雙剛剛有些放心,下一句卻是又讓他的心懸起來了。

“不過,那些蟲子我都不認識,想必肯定是有點說道的,都說西南苗醫神秘,醫者是巫者、蠱者,能夠傳承至今,總不是空穴來風”

“你都不認識”林無雙感覺嘴裡的噁心感覺又來了,這吳勝怡被人稱作神醫,醫術怎麼樣不說,這做醫生的基本功那是妥妥的過關了的,這個時代的藥物,無非都是來自動植物,一個醫生連藥草或者是動物的來歷都分不清,那是肯定沒法立足的,吳勝怡說他不認識他喝的那些東西里面的玩意,這問題,那是真是可大可小。

“所以我才問你感覺怎麼樣啊”吳勝怡理所當然的回答“那什麼麻老苗可是興隆衛一等一的軍醫呢,這藥喝下去,總歸是有些效果的吧”

有效果麼林無雙閉眼睛,細細感受了一下,還別說,要是見那種噁心欲吐的感覺刨開不算,腹真好像有一團暖洋洋的氣息,在自己的是四肢百骸慢慢的散發開來,不徐不緩,但是,的確是在自己的身體裡遊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那暖洋洋的氣息所到之處,渾身的骨骼經脈,都活躍了起來,原來以為自己召喚傳送門引起的骨子裡的那種疲憊的感覺,好像被潮水沖刷的沙灘,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在消失。

他引導著這股氣息,在自己的身體裡搬運了整整一個周天,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這才常常的吁了一口氣,睜開眼來。

這一睜開眼來,頓時嚇了一跳,他閉眼睛感受的時候,他記得應該還是下午,他是午時分床休息的,被吵醒之後出來,院子裡還有陽光,而此刻四周漆黑一團,竟然已經到了晚。

身邊的吳勝怡,也變成了秀秀和丁玲,兩個小丫頭正好像釣魚的小貓一樣,這在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他站了起來,將身不知道誰批去的衣服拿了下來,輕輕的見兩個小丫頭叫醒“都回屋子裡去睡吧,這都到什麼時候了”

睡眼惺忪的小丫頭們,見到他醒來,先是歡喜的叫了起來,然後嘰嘰喳喳起來“老師你醒來了,叮噹說你在練功夫呢,叫大家不要打攪你,老師你現在練完了功夫,身子好了嗎”

屋子裡睡著和沒睡著的女孩們,都聞聲跑了出來,見到林無雙精神奕奕的樣子,一個個都興奮的不得了,和昨天相,林無雙簡直判若兩人。

“沒事沒事,我沒事”林無雙不得不花費了一番功夫,將女孩們都打發回去睡覺,街傳來的更鼓告訴他,現在都快到子時了,這個時候,可不是鬧騰的慌的時候。

回到自己的屋子,關門,林無雙終於可以安靜的想一想,自己身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不管自己白天裡喝下去的是什麼玩意,顯然,這玩意對他的恢復,有著極好的效果,這對於他來書,可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了。至少,他不用擔心自己再次因為這召喚傳送門,變成手腳癱軟的一團泥被人一伺候是一個多月了。

要不,再試試,反正不怕了嘛

惦記著林無雙,也為了躲避那個不靠譜的沈參將,朱詠紅是一大早帶著人出門了,昨天沈佳那是糾纏了她一下午,到了最後,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來了,說實在的,對於這樣一支幫了自己大忙的兵馬,將領之間互相贈送些軍械,根本不叫個事情,沈佳胃口也不大,開口只要一百支,後來見到朱詠紅態度堅決,立馬主動降價,從一百支到五十支,然後到二十支,朱詠紅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了。

按照她原來的想法,天字營裝備的這些火器,那是一支都不能外流的,但是,徐延壽五百兵馬全軍覆滅,別說連那些兵士的武器,連屍首都沒收回來多少,這一下流落到外面的武器數量可多了,按照這樣計較,送沈佳二十支火器,似乎也算不得什麼,這樣的火器,在京城裡儲備還有一萬多支呢,尤其是,這些火器用的彈藥是可以控制的,她不相信連造作局都仿製不出來的彈藥,在這西南一個土司裡可以仿製出來,這些條件加在一起,這二十支火器的問題,似乎也不是那麼大了。

饒是這樣,她也沒一口答應,只是含含糊糊的敷衍了沈佳一番,藉口火器複雜,這教授訓練得花費時間,讓她挑好使用的人選後再做決定。

這早不出門的話,只怕多呆一會,又被那個有點憨氣的沈佳給纏住了,實際,沈佳這樣的女子,也是合了朱詠紅的脾氣,若是一個她看不順眼的傢伙這麼糾纏,這麼不知道進退,她只怕早亮明身份叱責一番了,何至於還躲著對方,那沈佳一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口的妹子,是大明的長公主殿下呢

林無雙的院子裡,陽光很是明媚,但是朱詠紅的心情卻是一點都明媚不起來。院子外面守衛著的王子昂和他的兵士都在,他們也信誓旦旦的保證,林無雙和他的那些學生從人,都在院子裡不曾外出,但是,此刻偌大的院子裡,靜悄悄的,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了,沒有林無雙,沒有他的那幾個學生,也沒有他隨身帶的那個郎和傻大個,所有的人都不見了。

朱詠紅鐵青著臉,一條一條的下著命令,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想和王子昂這個傢伙計較了,林無雙的失蹤,對於她來說,未必這西南的戰事要小,相信錢無病知道了這個訊息也會這樣想,眼下當務之急,是關閉城門,仔細搜尋,以戰時貴州城的守備,不管是林無雙是自願還不是不自願,斷斷都是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出城而不被發現的。

至於林無雙是不是透過他那道神的傳送門,回到他那個昌南國去了,朱詠紅根本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不管是林無雙還是錢無病,都很清楚的告訴過他,那道神的傳送門,僅僅只能容納林無雙一個人穿行,而此刻在這裡,不見的可不僅僅是林無雙,他的那些學生,從人,都一併不見了,這些人可沒有穿行那傳送門的本事。

錢無病來的朱詠紅想象當的更快,而且,以他的老道,朱詠紅能想到的問題,他絕對不會遺漏,此刻城裡城外,都是戒備森嚴,別說錢無病一行被人擄出了城,是被人藏在城裡,這被翻找出來的時間,也不會要太久,天字營全體加原來城的守軍,挨家挨戶的搜尋過去,別說一群人,是一個人,也逃不過這種地毯式的搜尋。

而興隆衛的兵馬,更是在城外各處嚴密關防把守,沒有他的命令,什麼都離開不了。

“會不會是叛軍所為”見到朱詠紅的第一句話,錢無病問的是這個,對於對大明沒有多少歸屬感的林無雙,和大明朝廷做生意與和叛軍做生意,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在錢無病的心裡,可沒有認為,這邊的朝廷是國家政權,林無雙代表的也是國家政權,這兩者一定要互相支援,那個在後世幾百年之後的政權對於大明朝發生的事情,他們可是一點都不關心,他們關心的,大概只能他們能夠得到些什麼。

“不清楚”朱詠紅陰沉著臉“屋子裡沒有打鬥的痕跡,院子外面的守衛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這些人,好像這麼平白無故的蒸發了一樣”

“所有人”錢無病也皺著眉頭。

“目前知道的,除了天字營的護衛,所有和林無雙有關的人,都一起消失了”朱詠紅搖搖頭“我有些不知道頭緒了,舅父,你和那林無雙平日裡相談甚歡,對他的瞭解,遠勝於我,你能想到什麼麼”

“除了你我之外,誰還知道他的身份”錢無病搖搖頭“若是他主動消失,倒是沒什麼擔憂的,怕怕是他身不由己,被人威逼,這幾天我聽說他在這裡很安靜,難道說,出了什麼變故是我不知道的嗎

“變故”朱詠紅長長的鳳眼眯了起來,知道林無雙身份的,只有自己和錢無病,再是和林無雙一起失蹤的那些人了,紕漏不可能是從這裡出現的,唯一說的變故的,那只有昨日裡,沈佳的到訪和她帶來的那個莫名其妙裝神弄鬼的傢伙了,林無雙一行人在城裡呆了也有好幾天了,為什麼這幾天什麼事情都沒有,沈佳和他的那個苗醫以來,發生了這種事情。

“說起變故,昨日裡倒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她想了想,對著錢無病緩緩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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