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符合倉仲之前為他描述的某些形象。

倉仲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不遠處,臉上多了幾分真摯的笑容。

童秉看不出笑容的虛假或真實。

但他覺得如果自己是對方的話,那麼想來總是能夠看到最為真摯的笑容。

畢竟,那可是據真身宛如山巒的、傳一般的人物。

無論擱誰,該笑也得笑啊……

就在童秉一邊心裡默默吐槽,一邊也露出幾許溫暖笑容的時候。

透過車窗,童秉看見有人從前邊綠蔭的陰影中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平平無奇,還有幾分面善。

如果年歲再大些,大概是童秉願意扯上幾塊豬頭肉、再就上三兩二鍋頭,蹲在街頭嘮上一下午的存在。

倉仲下車和對方寒暄了一番,隨後兩人便朝著裡邊走去。

因為之前便有授意,童秉和司機一起,老老實實地蹲在車上。

司機看起來,似乎經驗豐富,一點都不緊張。

甚至開啟手機,刷起了娛樂短影片。

童秉不動聲色把手往褲子上抹了抹。

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手上的汗總有點止不住……

也許是心理作用,童秉總覺得一進到這片院子裡後,就有些心驚膽顫的感觸。

明明頭頂是明媚而晴朗的天空。

萬里無雲,但見一方純粹。

可童秉總有種,彷彿有山巒懸浮在頭頂的錯亂既視感。

童秉覺得是心理作用。

總歸是算得上某種意義上的“老祖宗”一般的存在,有些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就連他體內總是絮絮叨叨個不停的小鬼,也可能受到了他的影響,變得沉默了……

是的,童秉是巫師。

至少他自己是這麼給自己定義的。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童秉就跟著自己的師傅在異國生活。

或者,討生活。

有時候,童秉也分不清,自己是戲法還是巫法。

在這方面,師傅顯得很隨性。

能賺錢就行……

這是師傅的看法。

童秉的看法,則是沒有看法。

有規矩就守著,沒規則就怎麼好用怎麼來。

討生活嘛,想太多事了堵心。

後來,師傅出事了,童秉跟著事實上沒有在一起幾年的父親回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