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海?

目前營地尚未有充足的人手派出,去偵測那個巨大的、新生的湖究竟是鹹水或是淡水。

在這個距離,儘管營地並未直接受到衝擊,卻仍然有些影響。

比如說原本靠著其他文明支援建立的常態化水幕,就因為水汽瀰漫的原因而有些過載。

有不少居住區現在是“一片汪洋”。

當然,沒人抱怨。

大家已經知道這一切的來源了。

雖然不太清楚灼愚蚊群是否被徹底消滅。

可沒人覺得,在那樣的水幕之下,灼愚蚊群還能有多少倖存的。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營地的人都能聽見那轟鳴的水響。

按照營地一些異域盟友的說法:

這是有著滅世潛質的恐怖法術。

當然現在,那法術已經停了下來。

只餘下一片浩瀚的、尚未徹底平息的大湖,在陸地之上湧動。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其直接和後續造成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

但現在?

被困居在各個沼澤地的人類,根本沒有多的心思或者說能力去關心這些。

而就在西科正帶著人忙碌地收拾著一片狼藉營地的時候,他看見了繚繞著一身水汽迴歸的婁禾還有她的隊友。

“嗨!婁禾!”

西科熱情地招呼著對方,而某些壓抑到現在的情緒似乎終於到了舒展的時候:

“婁,你們文明的人……到底在對抗什麼?”

“我無法想象,該是怎樣的劫難,才能促進這樣強大力量的誕生。”

“就像我,如果沒有這糟糕的一切發生,我覺得我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程師,我滿足於此……”

西科看向婁禾,說出了一番讓她感覺到頗為意外的話。

她還以為,對方會詢問她:對方在她的文明究竟對應的是什麼的……

對此,婁禾已經打好了腹稿。

她要仰著臉,彷彿放著光一邊,說出那些人類還稚嫩的時候,發生在那片蒼莽大地上的傳奇故事。

但現在……

一時間,婁禾陷入了沉思。

“也許,是不服吧……”

婁禾不怎麼確定地說道。

“不服?不服什麼……”

婁禾卻沒有再給出答案,於是西科只好默默地思索對方的這一回答。

良久,他似乎有了一些明悟。

“是啊,我們何嘗又願意順從這該死的命運呢……”

西科嘆了口氣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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