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之夏託妮尼爾愜意地縮在自己小小的冰屋裡。

一個透過法術和物質雙重偽裝的氣孔,是連結著這個冰屋與外邊的唯一通道。

北境的凜冬,總是冰冷而酷烈的。

當然,那是以前。

現在——哪怕不是處於那慢慢的冰冷長夜,這片土地沒有間隙地飽受著冰冷氣流的衝擊。

雪地裡已經沒有太多獵物了。

或者該說,是活著的東西?

在無數有著比獵犬還要敏銳的生命感知的不死人的殘酷大背景下。

能夠苟延殘喘的都是,各自有著絕活的存在。

託妮尼爾對此表示無所謂。

在她並未交織了太多種族與文明的懵懂意識中,並不瞭解所謂的仇恨與敵對。

狩獵和被狩獵,世間的事情似乎多是如此。

至於其他的?

吃飽了的託妮尼爾,只想酣睡在自己小小的冰屋裡。

至於獵物愈發稀少可能帶來的困境?

活著的東西吃完了就啃地皮,地皮都沒得啃就吃雪。

總有能夠吃飽的辦法……

在曾經過去的某些冰冷長夜裡,託妮尼爾也曾經經歷過那樣的艱難的時刻。

今天在冰河裡難得找到了一條肥碩的魚。

雖然它長著五隻並不對稱眼珠子的模樣顯得有些醜陋,可滋味還是足夠肥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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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託妮尼爾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幸福的時候。

冰屋上被厚重積雪所覆蓋的堅實大地,逐漸傳來了某些聲響。

託妮尼爾警惕地豎起自己大抵並不那麼管用的耳朵。

然後,她的表情變得緩和了。

是那些不能吃的不死人……

它們總是不厭其煩地在這冰冷的雪原上游蕩著,似乎總是在尋覓著什麼。

那堪比鋼鐵般堅硬的雪原之上,都留下了它們密集而又散亂的足跡。

一如泥濘的沼澤中,諸多活物蠕動後的痕跡一般,看起來充斥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和邪惡。

託妮尼爾才沒有興趣和它們糾纏。

冰屋的防護性足夠騙過這些沒有腦子的傢伙。

不能吃的醜東西,連見上一面的價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