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竣手腳並用,牢牢地纏住易夏。

這個平日裡用得極為順手旳戰技,受限於易夏的體型和力量,變得極為費力。

可這是目前,宇文竣能夠找到的、僅有的取勝渠道。

他發現易夏對於這方面,似乎並不怎麼精通。

想來也是。

以這般體魄,哪裡還有什麼存在,敢於上前近身纏打的。

遺憾的是,易夏的生命力之充沛,遠遠超出了宇文竣的想象。

他已經極可能誇張地,將遭遇過的生命力最強大的對手模板,安置在易夏身上。

但似乎,仍然有些保守了。

這是第一次,宇文竣切身地感受到,來自遠古生命那粗獷而狂野的蠻橫生命力。

也是頭一次,宇文竣感覺到頗為某種無力。

何以為戰?

這是堂皇的磅礴大勢,並無半點遮掩,不似那般鬼蜮手段。

在此之前,從內心深處來說,宇文竣覺得自己是有幾分自傲的。

他玄功成就,更通習諸法。

五行之術、戰戈征伐,皆是手到擒來。

諸多兵器、拳腳技法,亦然樣樣精通。

可謂一時之英豪,風光無兩。

而如今,宇文竣的心頭浮現出幾許明悟。

他的道路, 或許有些過於龐雜了。

對於其他人而言, 自然無恙。

但對於相對來說更為純粹的易夏,他這些龐雜伎倆, 可用者堪稱寥寥。

五行之法?

撓癢扣皮罷。

請神之術?

掉線捱打穩。

玄宗符咒、障眼幻術?

粗略小術,不提也罷。

倒是陣法,或有可行。

可惜的是,並無太多操作空間。

至少宇文竣本人, 是沒有想到如何能夠牽制易夏那般漫長的時間, 去進行陣法佈置的。

在某個時刻,宇文竣的心頭浮現出和某太嶽道人一般的想法。

所不同的是,宇文竣很快將這種想法丟到一邊。

他欲生者,當以堂皇之勢!

不過些許挫敗, 怎可折損心頭氣節?

只見大地在兩人的廝打纏鬥間, 盡顯一片瘡痍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