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自然不至於和這隻小狐狸,扯什麼公理正義。

於精怪而言,他自是暴虐、邪惡的,又與他何干。

他是人的巫,而非獸的王。

作為狩獵者,卻和被狩獵者同情?

於易夏而言,他到目前為止在狩獵過程中所放過的精怪無過於三種。

一種是幫助過他,甚至於並肩作戰的。

譬如在超凡之前,易夏也曾藉助怪物召喚術招來的野獸進行戰鬥。

那些野獸雖然本質上來說也是野獸,但易夏是不會殺死乃至於食用它們的。

第二種則是已然獲取人性,未沾染血債的。

並非所有覺醒了智慧的精怪,都能一致地認為同時具備了一定的人性。

其展開來說,是足夠晦澀和宏偉的命題。

因此在這方面,易夏的判定頗為靈活和唯心的。

至於最後一種則是諸如眼前這種:

有相熟的勢力或其後輩蔭庇的。

只要不是未沾染血債,易夏也不

會糾結於一根「肉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如獵人與野獸的關係。

表現出足夠「靈性」的野獸,會讓獵人心生憐憫與認可。

而食人的野獸,哪怕不需要也會被打死。

至於野獸本身因為其特質表現出的魅力加值,則是另外的考量。易夏繚繞著無盡火光的眼眸,注視著眼下的小狐狸。

他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便認出了對方的跟腳。

他接觸過的狐狸有很多。

但要說關係最為密切的,自然是青丘那位……

眼下這隻小狐狸,便帶著青丘那位的氣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裡是涿鹿,這小傢伙跑到這裡幹什麼?易夏隨後展開探查了一番,卻沒有再發現其他狐狸的氣息。「你是青丘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也沒繞彎子,易夏徑直開口問道。

「我訪友至此!」

女梨理直氣壯地說道。

它其實此時已然有些發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愈發能夠嗅到眼下這個新生大巫身上的味道……

那可不是它所曾經嗅到的,鐵鏽般的腥臭。

而是遠比那深邃和恐怖的氣息……

女梨未曾殺伐,因而難受這等刀兵之氣。

青丘有狐,四足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