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宿舍,許大勇面色陰沉地站在窗戶邊,聽完了整個對話,然後默默坐回床上。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扔在地上,恨恨地踩了幾腳。

點了支菸,一臉陰沉地抽完,許大勇起身洗漱,出門吃飯,然後拎著一袋水果去了團高官王新軍的宿舍。

姜至和楊興說完,轉身回了宿舍,心情舒暢地哼起了歌。

年輕就是好,一場大酒之後都不用什麼酒後三件套醒酒,睡上七八個小時就能恢復。

他甚至都還能早起去操場跑個步。

好好地擦拭了一遍滿身大汗的身子,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姜至開啟房門,準備吃個早點然後去收拾一下信用社的房間。

站在門口,呼吸著自然的空氣,姜至剛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沉浸在年輕身體久違的活力之中,一旁106宿舍的房門也恰好開啟了。

昨天廁所偶遇的“焚香男子”也開門走了出來,瞧見姜至,微微一怔。

姜至笑著打了個招呼,主動攀談道:“你好啊,戴哥,沒想到你就住我旁邊,咱們還是鄰居啊!”

眼鏡男不冷不熱地回了一聲你好,就要轉身離開。

姜至連忙上前叫住了他,“戴哥,打聽個事兒?”

眼鏡男也不好直接走掉,扭頭看著姜至。

姜至笑著道:“我想請問一下,我想牽根網線的話,鎮上哪兒能辦?”

眼鏡男眉毛一挑,眼神裡露出幾分興趣,“你要買電腦?”

“電腦我有,就是沒網,所以想牽一根網線嘛!”

眼鏡男明顯來了興趣,嘴唇微張,但欲言又止。

姜至順勢笑著道:“戴哥還沒吃早飯吧,要不一起?一會兒可以的話麻煩你帶我走一趟。”

眼鏡男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戴哥是哪兒人啊?”

“鄂州,所以我叫戴鄂。”

“這不巧了麼!戴哥,我也鄂州的。”

“是嗎?你也是鄂州人?鄂州哪兒的?”

“林城的。”

“哎呀那可巧了,我是隔壁呂州的。”

“哎呀老鄉啊!”

“哈哈!”

......

就這麼幾句話聊起,兩人的關係就和這氣溫一樣,迅速升了起來。

戴鄂,的確和姜至是老鄉,出身農村家境貧寒,父親早亡,一個寡母將他艱難拉扯大。

可惜那些傳說中寒門貴子的故事並未發生在他的身上,出於省錢和工作考慮,他最終選擇了師範院校,為人孤僻木訥的他最終被分到了文興鎮上。

就比姜至早來一年。

在姜至以前那段經歷中,兩個失意的年輕人慢慢成了很好的朋友,不說相依為命,至少在那段艱難的時光裡也曾相互扶持走過。

也正因如此,姜至才會對戴鄂多了幾分刻意的結交。

在校門口的小吃店,對米粉多了幾分警惕的姜至要了一碗稀飯,兩個白饅頭,弄了點泡菜。

戴鄂要了一碗米粉,姜至想起一個曾經的故事,又要了兩根油條,笑著對戴鄂說道:“試試,用油條浸在米粉的紅油裡,味道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