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呀?”

大媽被突然竄出來的我嚇了一條,側著身子見我把帽子摘了,仔細辨認一下,才稍微恍悟,“看著眼熟,確實像是之前我見過對面那家的女人,你找我什麼事啊?”

我深吸口氣,之前那不堪的噩夢再次回到腦海中,瞬間紅了眼眶,“如果您還有印象就該知道,我當時是在被老公家暴,而且是長期的。現在我逃出來想起訴他,我想請你出面幫我作證,行麼?”

大媽抱著狗上下打量了下我,還有旁邊表情冷肅的陸南征,當即否決,“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可不想管,你別找我,我很忙的!”

她不耐煩擺下手就要走,沒有人願意招惹麻煩,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我卻不能放棄。

“大媽,就當我求你了。”

我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眼淚順然而下。

“我老公長期虐打我,前幾天還要放火燒死我騙保,那被燒燬的房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我不是祈求你可憐我,只想你幫我出面做個證,不會牽連你什麼的。”

我說的誠懇,滿心痛楚就差給她跪下了,可大媽斜睨著我依舊很冷漠的甩開了我的手,“這是你們家的事,別跟我說,我可管不了這個,你要是再糾纏,我可就叫保安了!”

我一聽叫保安,沒敢再拉她。

別墅區出了爆炸案,我躲還來不及,要是她叫保安,陳昊存必然會被招惹過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大媽,真的,不行麼?”我流著淚,說出最後的渴盼。

大媽冷瞥著我,連回應都沒有,就抱著懷裡的狗狗快步離開了。

像極了那日她看到我被陳昊存踩在地上狂踹,滿地都是血,她卻心疼狗受驚,轉身就走了,速度一樣的快。

世人皆是如此薄涼,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竟絲毫都不怨怪,畢竟我父母都是這幅樣子,我又能怨得了誰呢?

“回去吧。”陸南征拿出那鉑金打火機在指尖繞了一圈,很率性的點燃了鉗在他唇邊的香菸,綿長吐出一口煙霧後,又道,“我再讓厲志恆想想法子。”

“嗯。”我應了一聲,重新包裹好自己,跟他從後門溜了出去。

坐在車上,我看著窗外,因為這事心情又變得很沉悶,甚至有點怕不能告贏這場官司,把陳昊存送進去,從而受更多的折磨。

“放輕鬆點,又不是非這老貨當證人不可,你慫什麼?”許是看出我的異樣,陸南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算不上安慰的安慰。

深吸口氣,我看向他,“陸南征,從來沒人像你這樣對我這麼仗義又用心,所以我還是不懂你這樣做,圖什麼。”

“那你當初脫光了頂著掉腦袋的危險救我,又是圖什麼?”沒正面回答,陸南征穩穩握著方向盤,倒反問我這麼一句。

“就是單純想幫你,覺得你被人追殺不能坐視不管。”我幾乎沒思索就回答了他。

“答案這不就有了?”

陸南征玩味的笑了,繼而像大爺似的換了個手握住了方向盤。

“我也是單純想幫你,作為正常的男人,看到這種事也會很生氣想弄死這種男人中的敗類。就怕你意志不堅會心軟,那我可絕不會再管你了。”

“我肯定不會心軟!”我立馬堅定的否決了他的設想,能有人這樣誠心幫我擺脫陳昊存,我求還來不及呢,怎會心軟?

陸南征瞥著我深意的笑了笑,便什麼都沒再說。

很快我跟他回了賓館。

一進門就看到厲志恆抱著我閨女,又是餵奶又是搖晃著跳秧歌,忙得滿頭都是汗,我閨女就是哭個不停。

他看到我跟陸南征回來了,立馬哭喪了臉,“哎喲我的天吶,你們倆怎麼才回來?我這幫你找證據就夠累的了,還幫你哄孩子,這也太殘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