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敬什麼?”柳乘風很好奇。

“敬你所敬的一切。”這一回,他的表情很認真。

死就死吧,他唯老祖馬首是瞻。

“走吧。”柳乘風最後行了個注目禮,轉頭離開了這裡。

今天來到這裡,反而解開了他內心深藏的疑問,原來過去的一切早就在與永生集團的核戰中消逝了。

原來人類曾經拼死反抗過。

一人一車,沿著破敗的舊城街道向深處走去。

唯有阿福車身表皮的夜光刺身散發著霓虹微光,就像大海深淵的燈魚一樣。

很快,他們來到了全息貨單上的地點,四周是無盡的高牆廢墟,廢墟之中生長有一顆歪脖子樹,因為缺少太陽光的照射,它早就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去見佛祖了。

但是它光禿禿的枝幹上掛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走近一看,竟是副沒了下肢的軀體。

光禿禿的軀幹連著個腦袋,腦袋上的臉破碎不堪,露出了內裡的金屬和電線。

其中一根電線的一頭掛在他脖子的鋼鐵脊索上,另一頭又掛在樹杈上,隨著微風輕飄飄的晃悠。

仿生人上吊。

有那麼些荒野孤魂的味道,眼前的一幕絕對是已經滅絕的風景。

柳乘風站在遠,瞄了半天,也沒有上前。

這個深受重傷的仿生人的機體構造太原始了,原始的根本不像是仿生人,倒更像是很久以前的機械人。

他目光一凝,赫然發現他胸口破碎的核心主機上有一行字老鐵匠。

“老鐵匠…好熟的名字。”柳乘風有些納悶。

“先人,送貨單上的收件人寫明就是老鐵匠。”

“什麼,它就是老鐵匠?”

柳乘風凌亂了,眼前的機械人明顯死了很久,身上的灰塵堆積起來,都快將它包成了一個灰粽子。

“先人,我們該怎麼辦?”阿福閃了閃自己的前車燈。

“難不成被人殺了,可擺出這副造型,又像是在上吊。”

特喵,機械人又不可能會社死,然後上吊。

他想罷,眼中射出一道紅色鐳射,將吊著機械人脖子的電線切斷,它落在了地上,濺起半米高的灰塵,發出一陣叮啷哐當的聲音。

灰塵濺起的時候,阿福的前車燈突然升起兩個巨大的燈罩擋住了飛灰,長長的液晶睫毛還很美。

該死,阿福沒事去紋這種娘化的睫毛做什麼。

柳乘風可沒有什麼顧及,直接無視灰塵的干擾,蹲下來開始檢查機械人。

機械人身上有一股躁動的脈衝磁場。

大腦變異的絕活再次施展,在腦域深處就為機械人做了一個穿刺形掃描。

資料建模告訴他,它還能搶救一下。

“傷的不輕,但是腦部的人造神經和核心主機完全無損,這是心肺,人造纖維的,應該是人工心肺,還儲存完好,修一下,又是一條好漢。”

“人工心肺。”阿福的進氣口被灰塵嗆到,吐字都帶著一股沙啞機械風。

“怎麼了?”

“人工心肺是八百年前的老技術了,現在早就被真元氣海或鴉渦電機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