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柳秧的威脅沒嚇到正主,卻嚇到了她們這些連身體都沒有的玩意兒。

砰……

手術室的門被撞開了,全息光帶也關閉了,一個白色人影從裡面倒飛出來,柳秧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低頭髮現是常春堂,此時他瞳孔渙散,嘴裡噴吐白沫,像中毒了一樣。

“別特喵鬼叫了,還不趕快來搶救一下你們的醫生。”

她哪管他的死活,直接將他丟給幾個全息護士,然後衝進了手術室。

衝進之後,她根本沒去管那些刺激腦神經的各種噁心事物,像是各種身體器官、人造軀幹、全息切片……

她繞過那個沾滿血漬和組織物的電子觀想機,衝到一個布簾前。

布簾上漂浮著一行全息文字手術中。

昏暗的燈光將布簾後的東西一一投影在布簾上,形似義體改造臺的手術檯,一些雜七雜八的手術器械,還有兩個矮小的人影。

一個站在手術檯前,雙手下垂;另一個躺在手術檯上,手腳不停抽搐。

“兩個人。”

一股冷水從頭頂澆下,柳秧的臉霎時慘白起來。

怎麼會有兩個人?

她伸手想去拉開布簾,可右手抖的厲害,無奈之下,她用左手抓住右手,左手抖的更厲害。

得得得得……

上下牙開始抗議,內心的恐懼如潮水一樣開始翻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啪……

她給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讓她忘記恐懼,沒有猶豫,一把扯開了布簾,露出了裡面的景象。

有些恐懼,當你直面它的時候,相信我,它會變得…更加恐懼…

柳秧看清布簾後的景象後,張大嘴巴,一皮股坐在了地上,瞳孔瞪到最大,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最直觀的表現是她腦後的神經線管開始冒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你你你你你……”真是要命啊,她竟然忘詞了。

瞳孔深處倒映著眼前的場景。

手術檯上躺著一位柳乘風,身體還不時的在抽搐著,手術檯下又站著一位柳乘風,雙手下垂,膝蓋以下則是黑霧,乍看一眼,還以為是柳乘風的魂魄。

更詭異的是,站著的柳乘風轉過頭來,望著她。

那雙大眼睛裡沒有眼白,只有黑暗。

有那麼一類人,看你一眼,你就跪了。

“你你你你你……”這一次她沒有忘詞,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東西。

自己這時候是不是該抄起個傢伙,當場將他給放倒。

“你說她是你後人?”站著的柳乘風突然口吐人言。

這人不是我老祖,哈哈,我就說嘛,他這副鬼樣子怎麼可能是我老祖。

柳秧雖然不知道他在自言自語什麼,但是她已經確定了手術臺上躺著的是她的老祖。

自己不能再這樣坐在地上掛機了,真的得做點什麼。

哪怕吼一嗓子也能壯壯膽啊,而且老祖真要是掛了,也證明自己努力過,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