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轉頭看了看四周,內心抽搐的疼。

自己的閨房啊,全給老祖霍霍完了。

先不說那滿地灰塵,就是那兩個大小和人眼一樣的光滑洞眼,從天花板到地板、到桌面、到窗臺、到玻璃,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柳乘風可不會說這是昆的鐳射眼會轉彎兒。

所以沒管她,他讓靈童在面前展開一面全息鏡面,裡面倒映著自己的樣子。

一陣欣賞,嘖嘖稱讚。

“你事兒忙完了?”估計是審美疲勞了,他這才有空去關心她。

“沒呢,那個客人還在店門口等著收貨。”柳秧正在目測統計自己的損失,空想自己到底要花多少錢來補漏買缺。

“那你現在就將他晾在那裡?”

服務態度必須差評。

“啊。”她猛拍腦袋,腦後的神經線管彈跳起來:“給你這一打岔,我還真的將他忘了,要命,要命,真要命。”

她轉身推門,就要走。

可剛走兩步,又折返了過來,一把拉住了他,就往外拽。

“幹什麼?”正在發愁自己下面過沒過青春期的柳乘風十分不情願。

“你今天可不能見死不救,如果我違約,那是要十倍賠償的。”

……

柳秧拉著他走出了閨房,來到了外面。

頭頂的燈管突然爆閃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雖然如此,柳乘風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對電流有某種牽引作用。

剛才那一下雖然發生的速度極快,並且還恢復了正常,但仍舊產生奇妙的變化。

柳秧抬頭瞧了瞧,嘀咕起來:“這燈怎麼比剛剛更亮了。”

“亮了好,看的更通透。”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瞄向店門位置,還是同樣的位置,站著同一個人。

那個客人穿著一件類似遠古明光鎧的黑色長服,所有手腳都縮在長服裡,蜿蜒曲折的電路線在長服上行走,隨著他的一呼一吸而迸發出明暗交替的光芒。

頭頂上的神經線管被編織成羽扇盔的造型,整張臉被一個覆面光板遮擋住,光板透明如鏡,只在中間分割出一條狹長的光縫,縫隙中透著冰冷的藍光。

他的打扮,既有遠古的神韻,也有現在的科幻,二者相互矛盾,卻又奪射囂張怪誕的美感。

不過與之前相比,他的風格又明顯不同。

他面前漂浮著一個電子木魚,一道全息具象的敲棍從覆面光板的光縫中射出,咚咚地敲擊著。

而每敲擊一下,他的長服上就會多一個電子念珠。

而當燈管爆閃的時候,他停下了敲擊,抬頭看了一眼。

然後低頭繼續敲,只不過覆面光板上多了一個紅色的電子眼球,凌空瞪一樣看向了柳乘風,然後又看向了柳秧。

“柳店長,這是令郎?”電子擬聲器發出聲音有些失真。

柳乘風差點噴了,一句話就將我的輩分拉低了一千多年,不愧是得道高僧。

柳秧茫然一愣,低頭與柳乘風對視一眼。

糟糕,該怎麼介紹自己老祖。

柳乘風給她比了一個口型:我是你弟弟,至於她懂不懂,全看天意。

可眼前的視界彈窗突然提示:傳音入密神經訊號擬聲傳遞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