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存了點私心,想要用南潯男配得身份以及他悽悽慘慘的一生來博得廣大人民的眼球。

然而,當她從小五口中知道他的遭遇以後,她就後悔了。

以前,她之所以會用別人的悽慘身世來博眼球,是因為她覺得書中人物是死的,可任她搓扁揉圓。

而今,在她親眼見證過自己書中的人物都真實鮮明的存在後。

她忽然又不這麼想了。

自古女媧補天,賦予人類生命,卻無權干涉他們的人生。

正如現在的她自己,雖以創作者的身份賦予了書中人物無限生命和既定軌跡。

但亦無法干預他們的人生。

謝長青是這樣。

唐婉清也是這樣。

“你……”

歸寧把腦袋埋的低低的。

南潯抬眼看她。

久久,久久,才聽歸寧道:“當真那般喜歡她,這輩子非她不可?”

當初編寫南潯和唐婉清相遇的過程時,她並未覺得一見傾心的戲碼有何不妥。

可當她自己也成了書中的一部分之時。

她又忽然覺得因為救命之恩而一見傾心的設定有些胡扯。

什麼樣的救命之恩需要以身相許?

重傷垂危的人連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又哪來的心思看美女?

更何況兩人初遇時,她在書中寫的是:

重傷垂危的南潯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撐開了自己的眼皮,於是睜眼,卻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更重要的是, 她到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南潯對唐婉清的那股子偏執與佔有好嗎?

試問一個正常的男人機緣巧合之下恰巧見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救命恩人,難道不應該心情激動嗎?

再看當時的南潯。

嬌滴滴的美人往他面前一站。

那冰山臉冷的喲!

她都替唐婉清感到心涼。

“是又如何?”南潯不答反問。

“我可以幫你。”

歸寧雙手攪動著手指頭,好半晌,才鼓足勇氣迎上南潯的視線。

信誓旦旦道:“如果將軍真的喜歡,我可以幫助將軍把她從太子殿下的手裡奪回來。”

“是嗎。”南潯眉梢微挑。

歸寧鄭重其事的點頭。“是的,只要將軍喜歡,我……”

“呵……”

歸寧話說到一半,便聽南潯冷聲嗤道:“歸寧,白日做夢雖好,但做夢之前,你可否先認清自己的身份?”

“將軍不信我。”

“何止是不信,而是從未。”南潯唇角往上勾了勾。

“念在你傷體未愈的份上,今日的事本將軍只當從未發生過。但也請你記好,千萬莫要逾矩做出有違本將軍底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