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允踮起了腳尖,溫葦也恰到好處了彎下了腰,低著頭,“因為爹爹是個膽小鬼,準備了禮物都不送出來。那我就借花獻佛了。”

看在阿允成語學的不錯的份上,她就應允他借花獻佛了,“真的呀?”

“之前本來就打算送給你的,不知道被那個小賊先偷了去。”慕容珩還是先要嘴硬一番的,這阿允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這並不是他準備的生辰禮物,只是那時候見到溫葦這麼喜歡譽王妃送的那一隻白玉手鐲,卻從來沒有見她戴過。所以他便命人打造了這樣的一隻白玉簪子,正好搭配。溫葦要是裝扮上一定很美。但是那日溫葦向他提及擔憂接觸譽王妃會不會為他帶來麻煩,因此就先擱置了,免得溫葦胡思亂想。沒想到還是沒有防過這個小傢伙啊!

周景淮也聽聞了溫葦和景王夫妻恩愛,育有一子的訊息。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他對溫煦心有怨恨,但是卻慶幸當初溫葦嫁給了慕容珩。否則如今不知道是什麼景象呢。

今天是溫葦的二十歲生辰,周景淮望著天空,這三年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平靜過了。周景淮還記得最後一次幫溫葦慶祝生辰的時候,溫葦送給了他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是離火。溫葦自小便對那些火藥的研究格外地敏感,姜國曾有傳聞,離火一出,焚屍百萬。

溫葦也曾經與周景淮提到過離火的事情,她並不相信這時候真的有這麼厲害的東西,而且姜國百年來都沒有人研製出來離火的配方。但是溫葦在跟著周景淮離開京都,去往炎琴山莊的時候,曾經意外得到高人指點。

那時候溫葦將那本書送給周景淮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那便是離火。後來周景淮再次翻開那本書的時候,發現溫葦在裡面做出了提醒,她是一早便告訴了周景淮,不當使用,反噬己身。

因為離火的研製並沒有完成,可是溫葦不久之後就嫁到了姜國,所以也沒有機會,也不再允許她繼續研製了。

周景淮一心想要為周家翻案,可是他心知肚明,背後的罪魁禍首,根本就不是 獨孤恪。可是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家之仇,再去傷害更多的百姓。

若非是晉王的提醒,周景淮也不會想到回想起溫葦臨行之前跟他說過的話。只是晉王如此,又是為了什麼呢?

自從張孺人和唐孺人進了府,慕容珩回府之後,總能收穫到許多的問候。從前只有溫葦的時候,她就從來不會有事沒事,來洗瞻園請個安,問個好什麼的。唐孺人還是知道分寸,慕容珩吩咐了下去,她便知道收斂了。而張樂晗,當真是對她的父親在朝中的情況毫不關心啊。她大概也不會想一想為什麼自己會被選進景王府。

重華閣。慕容珩專程搬到重華閣中來處理事務。結果美國多久,薜晗軒就差人過來了,“王爺,薜晗軒來人,說是張孺人病了。”

“薜晗軒的人能找到這裡來,卻不知道去找個大夫,可見下面的人辦事,沒一箇中用的。”慕容珩頭也不抬地諷刺了兩句。結果,溫葦聞言,便起身了。

“去哪兒?”慕容珩見溫葦正要離開,便喊住了她。

“去看看張孺人。”溫葦看了慕容珩一眼,他是來這裡躲清靜了。可是慕容珩不在府中的日子可要比留在府裡的時候多得多了,最後還不是溫葦得一個一個地安撫。

“那裡自然有大夫照應著,你去了有什麼用?”

“照顧一個是照顧,兩個,妾身也不會嫌多的。”溫葦臉上掛著尷尬卻不失禮貌的微笑。這話噎得慕容珩再也說不出來什麼了。是啊,他也才剛用大夫和病人,“威脅”溫葦留下來照顧他。

“本宮還記得此前,張孺人心心念念地只有進到這景王府來,怎麼如今心願達成,張孺人又不甘心了?”溫葦看著張樂晗,這一雙哭紅了的眼眶,美人梨花帶雨,可惜想要他看到的人卻沒有來,自然是要失望的。

“王妃胸懷寬闊,讓妾身心願得償,妾身這一輩子都是不敢忘記王妃的恩情的。只是,妾身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盼望得到丈夫的愛,有什麼錯?錯的是那些自以為是,要將賢良淑德的帽子控制住女子的人!”張樂晗紅紅的眼眶裡,仍然看出她的眼神中的倔強與堅持。

“王妃嫁進王府這些日子還沒有嘗過冷落的滋味兒吧?”張樂晗抬起了微紅的眼眸,看著溫葦道,“妾身一直以為,不會有女人,能夠高高興興地為夫君納妾。但是王妃讓妾身知道,是自己錯了,大錯特錯。王妃是更高明的人。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可是留在這冰冷的房子裡,日復一日的冰冷徹骨,就像那刀子,一寸一寸地,將妾身活剮著......妾身所有想要的,都只能自己去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