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剛剛,那艘船......炸了!”

原來只是華長泓故意的試探罷了。也是,他們萍水相逢,天下間想要邀請華長泓的人數不勝數,要讓他答應為慕容淵的幕僚,自然應該獻出誠意。也是自那一次起,慕容淵對白禾的戒心消除了。

......

“殿下,求你放他一條生路。”白禾跪了下來,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嚮慕容淵提出請求。

“你這樣求我,我沒有理由不答應。”太子看了白禾一眼,語氣中略帶著些戲謔的味道,嘴角微微揚起,眼中滿是玩味。白禾抬起頭,她自然知道太子不會這麼容易答應,就算有條件,只要還尚存一絲希望都不能放棄。

“把人帶到箭場。”太子吩咐道,“你跟我來!”

“你的劍術不是很好嗎?只要你射中了那枚銅錢,我便放了他。”可是這樣,與殺了他又有什麼分別?白禾知道那裡有一個部位,箭入三分尚可存活,可是白禾的箭術,尚且達不到如此精準的地步。

太子妃卻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妹妹一看就是沒有殺過人的,不如讓臣妾代勞吧。”

“好啊!”慕容淵看了太子妃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不能再幹脆利落了。太子妃提箭,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整個人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了。白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只見到那傷痕累累的人被一箭穿喉,鮮血濺落一地。他死得很快,想來除了身上的傷之外,死得沒有多少痛苦了。

“對不起,我輸了。”

“你該學學她,這才是讓人自愧不如啊!”太子看向了白禾,最後餘光落在了太子妃身上。白禾知道,太子妃心中承受的不比她少。只是在東宮的日日夜夜,早就已經將她原本鮮活的一顆心給磨滅了。如今已經變成了一潭死水。

慕容淵登基之後,封了白禾為慕妃。太子妃意外暴斃,另擇莊家嫡女莊雲君為皇后。華長泓輔佐慕容淵登基之後便退隱江湖。

慕容珩進了宮,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溫葦才看到慕容珩。慕容珩想來是特意來重華閣用早膳的。

“本來說陪你好好看看長元城的,結果又有事情耽擱了。來向你賠個不是。”

“王爺言重了。王爺若是事務繁忙,不必再另外抽出時間,特意帶妾身熟悉天雍了。來日方長。”溫葦溫聲道,宮裡的事情,雖然她也不便主動詢問慕容珩,但是他能在繁忙中還空出時間來重華閣。成王殿下是他的兄弟,想必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如今她是他的妻子,應該設法寬慰他才是。

“是啊,來日方長。”

最後,溫葦聽到的訊息是,成王被貶,慕妃自盡,許將軍被賜了毒酒。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長元城依然是一片寧靜,像是沒有半點異常。

眼見著大半年都過去了。溫葦和慕容珩的關係不算疏離,卻也不像是尋常夫妻的親近。只是倒也相敬如賓。

今年的百花節與浴佛節正巧相差不過兩日,索性便一起舉辦了。“這是浴佛節的禮服,試試合不合身?”慕容珩看著溫葦,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聽聞天雍是極為看重浴佛節的,參加浴佛節的皇室貴胄,禮服也一併是由宮中尚衣局提前兩個月準備的,即便是有些許不合身,也不能擅自改動,意為對神靈不敬。又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話雖是如此,溫瑋仍然乖巧地前去試了禮服。慕容珩一言不發,似是看著溫瑋有些發愣,溫瑋也沒有驚醒他,沒過一會兒,慕容珩走近來,“大概是寬鬆了一些,還是太瘦了。”

浴佛節的那一日,溫葦正準備著要同慕容珩一起出門的。

“王妃,周家出事了......”

溫瑋早已經聽不到子冉在說什麼了,只是心一揪一揪地疼,她早有預感,父皇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周氏的。龍虎軍早已經是父皇心頭的刺,儘管周將軍已經多次表明忠心,可父皇生性多疑,周景淮也清楚這個道理。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陛下竟然動手如此之快,在她遠嫁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如此地迫不及待要剷除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