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祧從別處得知了元樂清這些年的經歷,求譽王來見一見元樂清。“去見她一面吧,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溫祧的臉色不是很好,其中有悲傷,也有無可奈何。一向端莊持禮的譽王妃,隨即便對著院中的人,也無法再保持泰然自若了。

傾雲宮裡,元樂清吐了一口血,癱倒在地上,伸出手,她看到譽王就在她的面前,想要抓住譽王的手,可是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阿暉日後便是我的兒子,誰若是想傷他,就衝著我來。”譽王緊緊地握著溫祧的手,她的手冰涼的,恐怕心中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死生不見,今生已經滿是怨懟,又何必在此時再增困擾呢?” 譽王瞥了那扇門一眼,終是沒有走進去。

元樂清果然是好謀劃,將自己兒子託付給未來的譽王妃,這臨終的託付,也不知譽王妃能否消受得起了。

“阿祧!”譽王眼見著溫祧無力地癱倒下去,急切地接住了她。

“王爺,我好累啊!” 溫祧感到喉嚨處一股腥甜,未及反應過來,一口血便吐了出來。譽王摟住了溫祧,將她抱進了房裡休息。

溫祧曾經懷過身孕,但是小產了。這一日,慕容琛一回府,便聽聞了,長熙閣出事了。於是一刻都不敢耽擱,連忙奔到了溫祧身旁。

“阿祧......”慕容琛握著溫祧的手,內心滿是焦急擔憂。

“王妃,這是怎麼回事?”慕容琛望著屋裡跪著一地的奴婢奴才,厲聲問道。這時發現竟然只找了一個醫女,更是放不下心了,“傳太醫!”

“王爺,王妃交待了,不讓傳太醫。”採亦連忙跪了下來,神情有些慌張。

“對不起,孃親對不起你......”溫祧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蒼白的臉上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慕容琛伸出手,溫柔地拂去了溫祧額頭的汗珠,“阿祧......”原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還是沒能走出來。

“殿下,王妃是服用了避孕湯藥,這味藥材與王妃體質相剋,是萬萬碰不得的。”

溫祧精通醫術,怎麼會不知道避孕藥對她身體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呢?慕容琛的心一揪一揪的疼,若是知道溫祧寧願用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仿方法,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

之前,溫祧得知他與元樂清之間的事情,心中便已經有了隔閡。慕容琛很清楚,溫祧不是一個善妒的女人,雖然他真心希望溫祧能夠有些吃醋。可是,他卻明白,溫祧是在為她們抱不平,甚至是從她們的結局中窺見了自己的未來。她被派到天雍和親,原本就非她所願。如今更是失望極了。

“你之前也是這樣握著她的手嗎?”溫祧的聲音冰冷的,一如她的眼神,真是令人冷到了極點。

“什麼?”慕容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這樣抓空和被人甩開的感覺並不好受。

“我和王爺成婚三年,仍無子嗣,教養暉兒不周,侍候王爺不敬,王爺大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廢了我,本著愧疚之心,姜國也斷然不會跟天雍鬧出任何衝突。”溫祧分析得頭頭是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天雍的王爺,是她奉命嫁的人。卻唯獨不是她心悅之人。

“你倒是很會打算。”慕容琛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溫祧來到天雍,曾經被表面上將她當作姐妹的人從背後陷害,她至今仍然記得那種痛苦。

“我在這府裡,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知心話的人。萬幸碰到了妹妹,若是妹妹願意,姐姐想,和妹妹拋卻身份,只以姐妹相論。”

“只要姐姐不嫌棄妹妹高攀了,妹妹自是不勝欣喜。”溫祧是姜國的嫡公主,母妃很得父皇的寵愛。後來她的皇兄溫煦即位,她的長公主的尊榮也絲毫都不減。因此雖然自小就生活在宮裡,但是對宮中的爾虞我詐,也沒有什麼切身體會。可是自從來到天雍之後,處處都是明槍暗箭,每一次她都瀕臨死亡......

溫祧不知道當初同樣是遠道而來和親的元樂清,心中是不是也如她一般彷徨給過。

“王爺,妾身在這王府中,已有十載,在這遙遠的時光裡,王爺對妾身可曾有過一絲的愛戀?”

“樂清,你想求的事情,本王不能答應。”元樂清想讓王爺幫她,這一切的幕後主謀,便是襄王,她要為蘇徹報仇!

“這是王爺第一次這樣言辭鑿鑿地拒絕,也是妾身第一次向王爺求個恩典。”

“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