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奪下了寧玉手中的匕首,寧玉望向李瑛的眼神滿是怨毒,盈滿了淚水的眼眶中,總是不自覺地露出令人憐愛的一面。

李瑛才真是瘋了,她想要讓寧玉痛苦難過,莫過於讓寧玉親眼目睹溫然死在秦奕宸的面前,而秦奕宸卻對這個人的死漠不關心,甚至心裡仍然存有對她成了害死思墨的幫兇的埋怨。

李瑛看了韓靖一眼,知道他現在是不會追究寧玉剛才故意行兇的罪過的,她緊抓著這事不放也沒有什麼用了。

“秦小姐,當初在慶陽,你便與昔日的慶陽君周立衡相交甚近,恰巧的是,這位齊姑娘,也是從趕往慶陽的路上折返回來的。秦小姐,為了舊友,還真是有情有義啊!”李瑛並沒有揭露寧玉並非真的秦襄之女的事實,是不想徹底撕破臉。

“皇嫂,如今南梁舊部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皇嫂也太心急了。”

若不是穆承煊將周立衡的訊息透露了出去,溫然根本不會折返,楚之承回想起在慶陽之時,穆承煊分明是決定放過了周立衡。可是此事除了寧玉和大梁的人,也就只有他和穆承煊知曉了。

“殿下,妾身嫁到大梁將近十載,心中所念,皆是為大梁,往日種種,南梁舊情,皆已割捨。”李瑛

寧玉聽到李瑛現在為自己的辯解,只覺得噁心極了。柳楣臨死前,見了寧玉最後一面。當時她那些奇怪的話,寧玉還不明白是為了什麼。直到韓靖向她坦白沈涵的事情,她才將一切都聯絡起來了。

寧玉取下了頭上的一支銀簪,連同剛才被韓徹奪走的匕首,一同遞給了韓靖身旁的唐起。韓靖接過了那銀簪和匕首,原來銀簪相當於一把鎖,匕首裡面藏著一截布條。

韓徹一看便明白了。雖然他將寧玉帶回去之後,並沒有問那日韓靖究竟跟她說了些什麼。但是能讓她對韓靖噁心成那樣,必是關於沈涵的。布條上面寫了什麼,他們都沒有看過,只是韓靖看了之後臉色很難看。

寧玉不知道心中是否有遷怒,今日這番境地,一旦布條上面寫的是與李瑛不利的證詞,北堂豐燁如今還在下面。若是韓靖震怒,即便韓徹先有準備,刀劍無眼......韓靖看了寧玉一眼,將裡面的東西用內力統統震碎了。

“這裡面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韓靖走上前了一步,看向寧玉的眼神沒有一點兒溫度。是李瑛算錯了,在知道她 的真面目之後,寧玉便不可能再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跟她合作了。

寧玉那時沒有陪在沈涵身邊,不知道她究竟經歷了多少。韓靖所說的一切,她卻又不得不懷疑,韓靖究竟能不能護住沈涵。柳楣已經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只能賭這一次,賭柳楣的悔過之心。

“皇兄、皇嫂。”韓芷無力地跪了下來,眼神中沒有半點兒期望,“難道一定要將一切推向無可挽回的地步嗎?”

韓芷無法責怪寧玉,她知道寧玉已經為了救北堂豐燁已經付出了很多了。她只看到了李瑛,根本絲毫都沒有在乎過北堂豐燁的生死,甚至是這些南梁舊部的安危。而北堂豐燁卻傻傻地自責,自責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查過自己的身世,讓他的姐姐李瑛一個人面對著那些重擔。

“放他們走!”韓靖朝下面厲聲道。

正當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山崖上射下來了無數支箭。一名黑衣人手持寒劍,毫不留情地刺向了韓靖。

寧玉一眼認出了,是風寒衣。他並沒有放棄復仇,他一直都想親手殺了韓靖可是從來沒有遇到萬無一失的機會。韓芷不顧自身的安危衝了下去,韓徹分身乏術,連忙高聲吩咐道,“保護公主!”

風寒衣拼命地殺向韓靖的周圍保護的人,憑一己之力讓上面負責護衛太子的人,盡數負傷了。突然射過來一支箭,韓芷撲了過去,抱住了北堂豐燁,中了箭,韓徹一劍劈向了那射箭之人,北堂豐燁接住了韓芷......

韓靖的劍眼看著就要刺向風寒衣,寧玉不顧一切地擋了過去,楚之承來不及反應就將手中的劍砍了過去,將韓靖手裡的劍劈成了兩半,只聽得劍尖墜地的清脆響聲,似是刺骨的冰寒,令人不由得膽寒,可是仍然沒能攔住,就在那劍正要刺向寧玉的胸口,楚之承飛身過去擋在了寧玉面前,任由那劍刺進了他的肩膀,頓時間鮮血淋漓。

“不要!”寧玉喊出了聲,伸手過去攔住那劍。韓靖見狀,不由得一驚,將劍拔了出來。頓時鮮血濺了一地。

寧玉能開口說話了?韓靖、李瑛還有一旁的秦奕宸,甚至是韓徹都被驚住了。

寧玉吐了一小口血,立即單膝跪地抱住了楚之承,小心翼翼地把了脈,幸好沒有傷到要害。趕忙給楚之承餵了一顆藥,隨即朝一旁的秦奕宸,“大哥!帶他先回去。”

“洛宜!”北堂豐燁淒厲地哭著喊道。

寧玉趕緊過去,餵給了洛宜一顆藥。這箭上有毒,上次若冰雖然解了毒,但是身體還未恢復,這次又中了毒箭,情況很不妙。

北堂豐燁毫不猶豫地就要抱起韓芷就要回城,可是韓芷卻不願意了。這是她第三次躺在北堂豐燁的懷裡,她很高興,她可以為北堂豐燁這樣付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