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沅沅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寧玉的身上,剛才她將事實告知若冰的時候,若冰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想必也在責怪她,是罔顧立場,偏幫大梁。

“你怎麼了?為若冰擔心?”楚之承見寧玉一個人發呆,便過去問他。

“若冰今天看到安昌公主出事,心情一直沒有緩過來。”寧玉有些擔心,可是又有點兒委屈,“剛才,我又跟沅沅說了,那支舞原本就是那樣跳的,不存在柳良娣是刻意陷害的說法。”

楚之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其實訊息是從臨華閣傳出來的,受傷的是安昌公主,可是傳出去的卻是樂康公主。要說她們姐妹情深,楚之承都不會相信。

“我也聽說了這事。安昌公主素來以舞盛名,此次對她一定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但是要論起對錯,或者還得算上人情方面,的確難斷。”楚之承猜想樂康公主怕是要藉此事發難,與那位柳良娣針對,其中安昌公主是否參與還沒有定論。

“你相信我的話啊?”寧玉聽楚之承這麼說,心裡稍微舒坦了一些。因為有了盛沅沅和若冰的前車之鑑,寧玉還以為楚之承的第一反應也是她偏幫大梁人呢。

“當然。”

誰知道還沒等寧玉心裡稍稍安慰那麼一會兒,楚之承又道,“你剛來這裡,即使若冰提起了這事兒,你不會四處打探。是如何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的?”

“是北......東臨世子。他看到了柳良娣和安昌公主跳的舞。”寧玉也感覺自己這樣說出來,像極了偏聽偏信。可是若是兩位公主非要將事情鬧到皇上那裡去,不就是不撞南牆心不死嗎?

北堂豐燁?

“那支舞很有名的,想必大梁和天乾,會有人能夠明白的。”寧玉倒是堅信這一點,所以大梁想必能夠找出人來證明。否則柳良娣也不敢在天乾皇宮如此肆意妄為。寧玉說著,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楚之承連忙將他剛才差點兒忘記給寧玉的東西拿出來。寧玉接過去,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秋梨膏。”楚之承是上次也聽到寧玉無意識地咳嗽了一聲,所以才去學著做了這樣的秋梨膏。要說還是從前在南宣的街道上,買到的秋梨膏最為正宗,甜而不膩,效果又好。如今定陵城中雖然也有賣秋梨膏的,但是都不那麼看著垂涎欲滴。

“我戴著面紗呢。”上次弄個糖人糊了一口就不說了,這次還來“再接再厲”嗎?果然是不把話放在明面上,就不知道改進了。寧玉有些暗暗地生氣。

“又不是讓你在這兒當場吃完,難不成你回房間還是戴著面紗?”

“你打算一直這樣嗎?”雖然寧玉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那日樂康公主惡意以容貌來攻擊羞辱她,楚之承都看在了眼裡。可是寧玉這麼做的目的,楚之承一直很費解。

“看後面再說吧。”寧玉看了一眼楚之承,或許等她摘下面紗的日子,他們便不能像現在這樣輕鬆地相處了。

楚之承注意到剛才寧玉的眼神,似乎有些無奈又有些心酸,他不知道寧玉到底在心裡做了什麼決定。自從寧玉來到天乾之後,於韜倒是再也沒有什麼動作了。

寧玉看著手裡的秋梨膏,愣了愣神。再轉頭一看,若冰還是在和高繪在一起。如今若冰也沒有說什麼,如果她突然跑過去勸若冰,不要將太多的心思放在高繪身上,未免太過傷人心了。所以寧玉還沒有開口。

楚之承順著寧玉的目光望了過去,也看到了那樣的場景,“高繪會跟她說明白的。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比較好。”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寧玉不可能放心得下。寧玉正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跟若冰說,能夠讓她不那麼難過,結果一扭過頭,就看見若冰好像是哭著跑開了。那邊高繪還站在原地......

“冰兒!”寧玉連忙追了過去。

若冰有些難堪地跑了出去。楚之承正過去找高繪,然後半路衝出來了盛沅沅。

“剛才是怎麼了?”盛沅沅拉住了楚之承,怎麼她才離開一會兒,回來就看到若冰和寧玉一個接著一個地跑出去了。

“你是不是欺負冰兒了?”

“什麼?”楚之承一頭霧水,有些莫名其妙,“就算你是猜的,也知道剛才是高繪和若冰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