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給你跳舞!”寧玉突然轉過身來,一下子蹦到了楚之承的身上,整個人像極了是一隻小兔子掛在了大樹上。

“還是不要了吧,你這......”楚之承實在擔心寧玉就這樣摔了,可是寧玉哪裡是會聽他的話消停的人啊!

楚之承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現在的這個畫面。寧玉在桃花樹下翩翩起舞,風袖飄飄,髮絲飛揚,只一身素衣,不惹半點塵埃,平日看起來盡是清冷無限。如今這番倒頗有些小女兒的情態,欲語還休。眼尾處微微地上翹,一雙晶瑩的眼睛顯露出說不出的嬌媚......

不久後,楚之承喝得也有了幾分醉意,寧玉終於是跳得累了,所以一下子撲通地就衝了過來。

寧玉直接坐在了楚之承的大腿上,兩隻手掐著楚之承的臉,“你怎麼這麼可愛呀!”寧玉說完了就傻兮兮地笑著,看著楚之承的臉,她的心裡高興。

“對了,我的本名是楚必瑀。”楚之承看著這樣的寧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阿瑀......”寧玉暈暈乎乎地喊著楚之承的名字,猝不及防在他嘴上落下了一吻......楚之承睜大了眼睛,剛才的醉意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如今只有唇瓣的冰冷是最真實的,楚之承握緊了拳頭。目光一刻都不曾離開。

楚之承不敢碰寧玉的手腕,無法制止她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又害怕她摔著,還得用一隻手來撐著她......

“阿瑀......”這名字被她喊著,實在是動聽極了。楚之承最後一次聽到喊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母親去世的時候。那彷彿已經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了。

楚之承將寧玉抱進了房間,正要放在床上,寧玉卻順勢用手勾住了楚之承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扯,居然將楚之承給帶倒了,她就勢撲到了楚之承身上,手不停地撩撥著楚之承的眉間,直到鬢角、胸口......

寧玉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她抬起頭。慢慢地再次貼近了楚之承。“楚之承,我沒那麼喜歡你......”寧玉的話始終飄蕩在楚之承的腦海中,他終於還是恢復了些理智,扼住了寧玉的雙肩,讓她坐了起來。

喝完酒後,寧玉跳了那麼久的舞,現在躺下應該也造不成什麼傷害。楚之承拆開了寧玉手腕上包著的紗布,露出了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胳膊......

按理說,她劃破了這個口子,不至於會傷成這樣......楚之承又想起來,之前寧玉在永祿宮密道里傷在了肩膀,結果也是和現在差不多,究竟是為何,她的傷好得如此慢,而且還這麼容易惡化?

寧玉在睡夢中都能感覺到疼痛,一張小臉兒頓時就皺的不像話。

“疼......”

楚之承只能小心再小心,他輕輕地幫寧玉換了紗布,然後重新包紮了。終於寧玉像是睡熟了,眉頭也舒展了開來。楚之承慢慢地走出去,將門輕輕地帶上,生怕擾了她休息。

第二日,寧玉難得起了個大早。雖然還是比楚之承晚了小半個時辰。

“我想到方法了。”寧玉記得昨天晚上忘記了和楚之承說,所以早上一起身便告訴他了,“我要進宮。”

“你......決定了?”楚之承猛地驚住,看向寧玉的眸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寧玉想到的竟然是進宮。他和宮裡的西沂王雖然接觸不深,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人心機之深沉,況且蕭齊也說過,“他不是人”......

“是。你會相信我的,對嗎?”寧玉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楚之承。

楚之承沒有回答寧玉,一直到將寧玉送到平南王世子府。經過蕭齊的打點之後,他們決定,在壽安公主回京之時,會帶著寧玉,讓她以舞姬的身份,獻給皇上。

蕭齊的最後一個籌碼是明昌長公主,可是儘管蕭雲別去找了明昌長公主,她的意願還尚未明確。

蕭雲別和她這位姑姑,向來就來往極少。唯一一次發生衝突,還是因為明昌長公主的大兒子司馬縉跟駙馬起了爭端,蕭雲別忍不了這口氣,才替駙馬出了頭。雖然後來長公主的駙馬司馬晁主動教訓了司馬縉。但是蕭雲別也清楚,明昌長公主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了,又怎麼會將她這位壽安公主和駙馬放在眼裡呢?

寧玉這才知道,原來壽安公主身上也揹負著許多的傷心事。

西沂十一年,壽安公主蕭雲別嫁與平南王世子謝珩。婚後夫妻生活美滿,一年後壽安公主有孕,可惜懷孕三月有餘時,便已經胎死腹中。自此之後,壽安公主終日惘然,幸好有駙馬始終在一旁開解陪伴,壽安公主才能保重身子,夫妻恩愛如初。

又一年後,駙馬涉及一場謀反之案,儘管壽安公主在外為他奔走,祈望查明真相,但是終究是沒能救得了駙馬性命。不僅如此,駙馬的雙親也同樣被牽連,壽安公主誓要保住平南王及夫人。幸好蕭雲湛不惜開罪朝中重臣,也要為平南王說情,平南王府才不至於敗落。

後來蕭雲湛即位,壽安公主和陛下姐弟情深,奈何平南王府遠離京都,太后也不能和壽安公主常聚京都。直到晉王蕭雲齊離世,安郡王孤苦無依。當時中宮未立,太后才能藉此機會將壽安公主召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