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萬一你踩著什麼機關了,我們就真的要葬在一起了!”楚之承邁著矯健的步伐,絲毫不像是身上還抱著一個人,連口氣都不帶喘的。

“能不能說點兒吉利的呀?”寧玉嫌棄地推了他兩下。只聽見耳邊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好了。你把我放下來。”

這一路並不長,寧玉躺在楚之承的懷裡,表面風平浪靜的,內心卻有些波濤洶湧了。寧玉看到竹屋的時候,就下來了。理智告訴她,她應該讓楚之承死心了。

“前輩此前告訴我,你的寒疾並不是無藥可醫。”楚之承認為寧玉是因為她的身體生病了,所以才不肯給他們一個機會。

“阿寧,那你為什麼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長長久久......”

“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下一個月,我也不會辜負這一個月,我害怕的也不是面對,只是我沒那麼喜歡你......”寧玉略顯心虛地低眸,然後迅速提高了語速,“對不起。你留在坐忘谷的那一個多月,我可以騙自己。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女,你也可以逃避外面的所有事情,只是那些事情永遠都是存在的。我也永遠無法改變自己的身份,就像你不會拋棄自己的使命一樣。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我的人生中沒有出現一個你,你的所有計劃裡也沒有我。為什麼要因為這不合時宜的遇見,打斷我們所有的生活方向呢?我們都沒有重要到能讓對方放棄一切的程度,所以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開始。”

......寧玉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彷彿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場夢而已。可是猛地一激靈,想起來蕭齊還在那兒呢。話都沒有問完呢。於是趕緊起身,急匆匆地走到了蕭齊的房間。

“蕭公子方才說自己是西沂王,怎麼堂堂一國之皇帝竟然要親自跑這麼遠來尋人?”寧玉平靜地問道。

突然寧玉的餘光瞥見剛才進來的楚之承,剛剛才說完那些話,現在又要同心同力地“招待”這位還不明身份的蕭齊......

“二位也是才從西沂逃出,應當知道我這個西沂王,也不過是個空殼子。”男子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落寞,但眼神中卻有一股難以磨滅的志氣。

“見微知著,蕭公子好眼力啊!”楚之承看著男子的眼睛,沒想到他被困在這洞中兩年,竟然這麼輕易,憑短短几句話的時間,就能知道他們的來歷。

“醒來時,嗅到兩位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氣,這種香氣雖淡,卻能夠在人的身上停留很長的時間,”蕭齊也沒有賣關子,畢竟這時候,他仍處於弱勢,眼前這兩個人是唯一能夠救他出去的希望。

“成國公權勢滔天,兩位能夠與他交手,絕非一般人。”蕭齊從容自若。這種香是程嫣姿調製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清楚。他可以肯定,程嫣姿已經確定了宮裡面的“蕭齊”並不是真正的蕭雲湛了。

“你和成國公的恩恩怨怨,我們管不著。因為西沂皇宮裡的那位是不是真正的蕭雲湛,對我們好像也沒有影響吧?但是如果把你交給他,不管你是真是假,作為籌碼,換我妹妹出來......”寧玉輕笑了一聲,似乎在試探蕭齊。

“幸好,我遇到的是二位。”蕭齊嘴角向上,卻透出幾分剛毅,深沉的雙眸灼灼地直視著談話的對方,“西沂的皇帝是誰不要緊,但是不能包藏禍心,唯恐天下不亂。”

......

“姑娘,你我一日三見,可以說是很有緣分了。我也是第一次來到定京,不知是否有幸和姑娘同遊。”一白衣男子再次來到了若冰身前。兩人身處繁雜的街市,這裡熱鬧極了。唯獨他們二人像是自帶著一股冷清的氣質,即使在烈日暖陽之下,也是清清冷冷的。

“公子,很抱歉,其實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若冰有些迷茫,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姑娘,人道是,及時行樂,又何必糾結於從哪裡來,到何方去呢?”

若冰就這樣懵懵懂懂地跟著白衣男子走了。

“我叫若冰,你叫什麼名字呀?”若冰差點兒忘記問他的名字了。

“我姓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