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次例外吧!我實在是擔心你將來會後悔。”

其實我的怨氣也只是一時衝動,羅賓能在這個時候提示我肯定有她的道理的,這我肯定是理解的,於是轉口問道:“她找我什麼事?”

“這我不知道,畢竟我再厲害也猜不出別人的心事,這種事你不妨直接去問她。”

“她現在在哪?”

“首都火車站。”

“好,不過我需要想想。”

“這是你的自由,不過我提示你一下,現在的室外溫度是零下九度,那小丫頭可沒穿多厚的衣服,這天氣……”

“行了,我知道了,別囉嗦了。”

羅賓沒有再說話,一旁的季思文聽了個雲裡霧裡,不明所以,於是問道:“怎麼了?誰呀?”

“我那個所謂的便宜妹妹!”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對於我的家庭,幾女多少都是瞭解的,只是因為我的原因,她們在家裡也很少提及這件事。

此時見我語氣有些猶豫,季思文便問道:“她怎麼了?”

“她來首都了,讓我去接她!”

“她……”季思文稍稍猶豫,最終還是問道:“之前對你怎麼樣?”

我搖搖頭,“也沒怎麼樣,畢竟當時只是個孩子,她再有心機也不可能像個大人吧!”

“那你們當時的關係呢?”

她這不問還好,這一問,我腦海中瞬間想到了那塵封已久的畫面。

每當我被那兩個人訓斥的時候,一個小丫頭經常會悄悄的扒在門邊偷看,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從一個孩子的心智來說,這做不了假。

由衷的說,這小丫頭當時的表現還真拿我當哥哥的,至少有好吃的時候會偷偷的給我留點,學習上有不會的也會來問我,有事在學校被欺負了,也會來找我訴苦。

如果說當年沒有那件事,可能後期的發展,我跟她的關係應該是不錯的吧!

“關係……還好吧!”我不是很確定的回答道。

“那就去接她吧!”季思文建議似的說道。

“你也認為我該去接她?”

她點了點頭,“是的,不管怎麼說,你們從某種意義上的兄妹關係是否定不了的,而且這大過年的,她能來找你肯定是有她的原因,不管什麼事,當面問清楚最好,省的有誤會,如果說,她真的拿你當大哥,那麼你就應該去接她,如果她別有所圖,你找個機會把她送走不就完了,現在的情況,你是握有主動權的啊!”

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季思文這一席話,瞬間讓我明朗了起來。

是啊!我到底怕什麼呢?之前躲著他們是因為自己懦弱,現在不一樣了,我幹嘛要躲著他們,而且就如她所言,這大過年的,小丫頭怎麼突然跑到首都來了?他怎麼知道我在首都?她又是怎麼知道的我的電話?這些都是問題,而弄清這些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跟她當面說清楚。

其實,除此之外,我心裡還有別的疑問,比如原本的那個家現如今怎麼樣了?

雖然已經跟那個男人撇清了關係,但怎麼說也是自己曾經的根,這麼多年過去了,能讓自己清閒時思念的人並不是很多,他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腦海中說不好是希望他好,還是希望他壞,只是單純的想了解一下,這裡面其實是個矛盾心理。

所謂的矛盾,是他如果過得好,我心裡不舒服,如果過得不好,我心裡同樣不舒服。

如果過得好,那麼我心裡的委屈發洩不出來,畢竟當年他如此對我,現在還過得好,哪來的天理?但是反過來說,如果過得不好,我同樣也很難受,因為無論怎麼簽訂協議,我跟他從血緣上否定不了關係,最終真有什麼事,我從法理上還得養他,這更加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不過,反過來說,這兩方面也都是好事,如果他過得好,我就不用操心了,正所謂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雙方互不干涉,我省心,如果過的不好,嘿嘿,報應啊!正所謂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這不正是我內心想要的嗎?

說起來,人的心理真的是一個複雜的辯證過程,凡事必定有正反兩個方面,關鍵是自己到底想要如何?

這一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懷揣著疑問坐上了季思文的車。

季思文知道我腦子太亂,現在根本開不了車,所以只能她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