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詭異的一扭身,身體已經正了過來,我拳頭便錯過了他的後腰擊中在他的腹部上。

雖然還是擊中了,但是他腹部緊實的肌肉告訴我,這一擊對他沒有任何傷害,而且他此時已經抬起左腿,用左膝撞向了我的左臂。

以他的力道,這次如果被他擊中,我的左臂八成要廢了,所以我及時收手,藉著自己左膝與他右手撞擊產生的反作用力,迅速的後撤了一步,不僅避開了他的左膝,同時避開了他左膝隨後演變的橫掃。

兩人便再次拉開了一些距離,這一個回合,兩人算是平局,誰也沒佔得半點便宜。

按照以往的戰鬥方式,此時兩人需要停滯一下,調整一下呼吸,同時認真觀察對方,尋找下一次戰機。

但是這次我沒有這麼做,我身體的狀態已經完全被激發了,肌肉和神經處於極其緊張的狀態,這個時候一絲的猶豫就是給自己洩氣,所以站穩身體後便直接雙腳蹬地,全力展開下一次攻擊,不給他留下任何思考的時間。

既然我的優勢是快,那就把快堅持下去,讓他應接不暇,措手不及,只有在這種狀態下,我才有機會找到機會。

我的身影靈動鬼魅,不停的在他周邊週轉挪移,尋找機會出手,但是又不跟他貼身,始終的保持一臂以上的距離,因為這種情況下我才能不讓他抓住我,只要被他抓住,憑他的力道,我定然會被他一通虐打。

隨著時間的推進,我越打越順手,越打越習慣,不停的藉助自己速度和靈敏的優勢對他展開

攻擊,同時也逐漸適應了當前的狀態,甚至還有機會在攻擊過程中加入各種假動作迷惑他,從初始的旗鼓相當,到漸漸地佔據優勢。

但是,所謂的優勢也僅僅是我的攻擊機會較多,擊中他的次數也比較多,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威脅,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經驗異常豐富,而且身體素質奇好,幾乎能格擋住我的大部分攻擊,即便偶爾得手,也對他產生不了什麼實質性傷害,反而他無心的一擊會讓我痛苦異常。

此中玄妙也只有我們兩個當事人知道,在臺下人眼裡,無法體會到兩人攻擊的效果,他們只會認為這是一場無比精彩的戰鬥,因為雙方打的有來有回,而且速度奇快,這是一場少有的快打,很多動作都是可圈可點,整個訓練場內,除了臺下偶爾發出的叫好聲,就剩下兩人肢體撞擊的聲音了。

全力戰鬥模式下,我支援不了太久的時間,不僅是戰鬥服電力不夠,我的體力也逐漸到達了極限,開始氣喘吁吁。

終於手腕上傳來了震動聲,這是提醒我戰鬥服的電量已經低於10%了,繼續打下去,不用半分鐘,電量就耗盡了,那個時候我以疲憊的身體負重十幾公斤戰鬥服,能不能站起來都是未知數,更別說繼續打了。

因此我瞅準時機後撤了幾步,連忙擺手,噗嗤噗嗤的喘氣道:“不……不打了,我……我已經不行了,我認輸,今兒……今兒,就到這吧!有……有機會,咱們……再練吧!”

反觀蕭舟那邊氣定神閒,臉色只是微微泛紅,額頭上只有一絲細汗,這是精神極度集中下,身體分泌腎上腺素引發的效果,但是均勻的呼吸表示他此時狀態奇好,按照這種強度,再打兩輪也並不會讓他吃力。

他收手笑道:“好!能跟我打到這個程度,已經很難得了,你底子不錯,就是缺乏鍛鍊,實戰經歷的也少,以後有機會……”

他話還沒說完,臺下響起了一個孤單的鼓掌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空曠的訓練場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我立刻跟隨眾人轉身觀看,正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向這邊走來,鼓掌的正是這幾人中的打頭者。

此人四十多歲的樣子,方正臉,小平頭,鼻下、下巴和側臉隱隱有些鬍渣,應該是有絡腮鬍,只是被刮乾淨了而已。

在眾人之間,他顯得格外顯眼,倒不是因為他是打頭者,而是因為其他人穿的都是常服軍裝,比較正式,而此人穿的是一套作戰服,帽子隨意的別在一旁的肩章下,走路大大咧咧,顯得不拘一格,滿臉笑意,看著很隨和,但是肩章上的兩槓四星讓我知道這是一個大校軍銜的首長,這個軍銜的職務至少是個師長。

果然,我剛想到這裡,就見臺下的一眾官兵紛紛對中年人敬禮,口中大喊“師長好”,而更加讓我意外的是,臺下的蕭靜荷在見到中年人後,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飛身似的跑到中年人身邊,直接伸手環手挽上中年人的胳膊,一臉撒嬌似的說道:“小舅,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