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然後再次用紙巾擦乾自己的淚痕,繼續說道:“因為我小心眼嘛!所以我經常趁機捉弄他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往他們碗裡放芥末,要不就把大媽急用的東西藏起來,要不就等我大媽著急出門的時候我裝作不小心撞她一下,把手裡的可樂灑她身上,要不就是偷偷的把我大哥的作業本燒了,再或者往他的書包裡放一些蟲子呀老鼠呀什麼的,還有好多壞事,我都做過,還有更過分的,我曾經用他們的牙刷刷過馬桶,哈哈哈……”

講到這裡,她的徹底笑出了聲,我一時間不知道她是真的開心,還是裝作開心,只是我想到這些畫面的時候,內心總是帶著些許的酸楚。

而佐文婷也此時也轉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抱住了她,像是要給她一些溫暖。

笑了一會兒後,她停了下來,一臉幸福的說道:“其實事後,我才知道,很多壞事我大媽都知道的,我哥哥也知道,他們知道是我故意的,但是從來沒訓斥過我,也沒難為過我,相反,他們依然對我很好。”

“我大媽經常教育我大哥,說哥哥是兄長,要學會照顧妹妹,什麼事情都要讓著妹妹,所以哥哥從來不敢欺負我,反而跟我的小皮蟲一般,整天的跟在我後面,而且大媽給我的零花錢也比我哥哥多的多,很多時候哥哥沒錢都不敢找大媽要,反而找我要,這件事被爸爸知道後,爸爸就跟大媽談了一次,說是不能慣著我,對待兩個孩子要一碗水端平,而我大媽卻不管這些,反而反駁他說,男孩兒和女孩兒不一樣,男孩兒要窮養,女孩兒要富養。”

“慢慢的,我跟大媽的關係越來越好,她也越來越疼我,每次出門回來後,幾乎帶的都是我的東西,她很少會想起哥哥來,而且只要有她在場,誰都不能為難我,包括我親媽也不行。”

“所以,最終我大媽成了我在家裡的最大後盾,我在家裡一碰到有人欺負我或者有自己不順心的事的時候就去悄悄的找大媽,大媽也總是幫我出氣,尤其是爸爸,她一逼我練琴,練字,我就去找大媽,每次他都被大媽罵的無話可說。”

我起身抽了一張新的紙巾,幫她擦拭臉頰上沒有擦淨的淚痕,溫柔的說道:“看來,在你心裡,你大媽比你媽媽更親啊!”

她點了點頭,道:“我們家幾乎都是反著的,我媽媽對我大哥最好了,什麼事都先想著大哥,她對我大哥的事比對我上心多了,什麼上學啊,工作呀,連找物件都操心,而我大媽則是對我最好,誰敢欺負我,她就跟誰急,如果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還以為我是我大媽生的,而我哥哥是我媽生的呢。”

“挺好!”我由衷的讚歎,“原本是個悲傷的故事,卻被兩個偉大的女人生生改成了最美滿的結局,你大哥和你也很幸福,因為你們比別人多一半的愛。”

她再次點點頭,道:“大哥跟我關係可好了!他什麼事總是讓著我,照顧我,小時候我被人欺負,他都會替我出頭,他這些年在學校所有的處分幾乎都是替我背的。”

“那有時間,我得見見我這個大舅哥了!”我玩笑似的說道。

“最好不要!”她瞥了我一眼說道。

“為什麼?”

“我怕他打死你!”

“怎麼說話呢?我就這麼不受待見嗎?”

“他是當兵的,可厲害了!你絕對打不過他,要是讓他知道我給你做情人,他一定會打死你的!”

“……”

我不知道我我現在是什麼臉色,不過猜想應該不會太好,因為我感覺自己好像無意間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唉……有哥的妹,有弟的姐,都是逆鱗啊!”我長嘆了一聲說道。

眼神不自覺的掃過佐文婷,忽然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有些歉意的看了她一眼,她肯定是明白了我了意思,白了我一眼,對蕭靜荷說道:“怎麼聽都感覺你在炫耀啊!”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蕭靜荷一臉無辜的樣子問道。

佐文婷溫柔的劃了一下她的臉說道:“我那個弟弟呀,要是有你哥一般讓人省心,我也就知足了。”

我是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蕭靜荷卻想多了,急忙問道:“怎麼?你們家跟我也一樣嗎?”

我苦笑一聲,接下來佐文婷又開始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雖然我已經聽過一遍了,但是還是感覺有些揪心。

她們兩個,一個人的故事看似悲劇淒涼,但是實際上充滿了溫馨,而另外一個原本該是和和美美,兒女雙全的完美生活路程,卻生生被玩成了悲劇。

生活啊!不作死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