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撤!”王朝陽一邊射擊一邊向後退去。

恐怖分子也在躲躲閃閃中對山下的人開火,特種兵的精準槍法也在一開始讓他們吃到了苦頭,特種兵們一衝進來就在兩百米的距離上直接打死了他們十幾個人,而且成功用煙霧彈和壓制射擊讓他們的狙擊手失去發揮作用的空間。

在特種兵們的掩護下,武警部隊快速向山口撤離。

恐怖分子們射出的子彈在特種兵們的頭頂飛來飛去,打在撤離隊伍周圍。也有那麼幾個運氣不好的武警兄弟被漫射過來的子彈擊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醫務兵!回來搶救傷員撤退。”王朝陽對只顧埋頭往前跑的醫療女兵們喊道。

但是從來沒有上過戰場而且正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女兵早就被嚇得慌了神,沒有集體哭爹喊娘就已經是很難得了,這個時候還要要求她們保持清醒的頭腦確實是不容易。

雖然在我們心裡,軍人,哪怕是女軍人也都應該是挺拔如電線杆一般的形象,擁有著無堅不摧的大無畏革命英雄主義情懷。但是事實上,士兵也是人,只不過他們接受過比常人更加嚴苛的訓練,他們不得不比平民更加的堅強,因為他們是人民的守護神。

不過戰爭的殘酷只有親身經歷者才可以體會得到。那種死亡緊隨身側,每一步都有可能讓自己跌進萬丈深淵的強烈的昏暗的壓迫足以使人窒息。

lang漫主義認為死亡是一種華麗的飛旋,他們將“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諷刺演繹成了“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詩情畫意。而那些被“好男兒報國在沙場”的熱血衝昏了頭腦的人更是天真爛漫地以為僅憑一腦門子熱血就可以如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般風騷,“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

一腦門子熱血只會讓子彈穿過時爆開的血花更加燦爛。

一顆子彈,一顆被lang漫主義擋住了彈道的子彈可以在瞬間將lang漫主義擊成粉末。

戰場,就是一個抹殺一切快樂、美好、理想、希望的地方,就是一個悲傷、痛苦、現實、絕望的監獄。

王朝陽的喊聲並沒有能夠阻止這些女兵的潰逃。

對於這種瘋狂地往後衝,失去了隊形,完全不顧掩護部隊的撤退,王朝陽能夠想到的只有潰逃兩個字。

但是王朝陽能夠理解,戰爭中,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權利。

王朝陽拿起了身邊一個大腿中彈倒在地上無法行動的武警戰士,拉著他的戰術背心向著山口拖去。

但是剛剛拖了兩步,又有幾發子彈當中了這個武警戰士。

王朝陽看著這張年輕俊朗的臉龐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徹底失去了光彩,人也軟倒在了地上,這個下等兵看年歲還不到二十。

“fuck!”王朝陽將屍體放在地上,然後向著子彈飛來的方向開火射擊,同時撤退了。

一路上,不少人受傷,不夠都不能算是太重,倒是又犧牲了五六個人。

而且由於撤退時醫療隊的無序,有幾個護士跑錯了地方,最後被恐怖分子亂槍打死。

不過好歹特種部隊還是掩護著師部和醫療隊撤到了山口,期間只有夜清魂被子彈蹭破了一點皮,輕微受傷。

“不好!艾琳被抓走了!”突然一個女兵指著山坡上喊道。

所有的特種兵向著那邊看了過去。

幾個恐怖分子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女兵向著山上跑去。

這些恐怖分子是剛剛趁著混亂和特種兵們不斷地向各處射擊,注意力不在撤退的女兵身上的時候突然衝上來抓走的。

“‘惡靈’跟我來!”王朝陽喊道。

王朝陽準備再次衝進去將艾琳搶出來。

但是幾枚rpg火箭彈飛過來,打在裡特種兵們不遠的地方。

“rpg!”

特種兵們紛紛隱蔽,等爆炸過後,艾琳已經被劫持到了恐怖分子位於半山腰的陣地裡。

而且恐怖分子這個時候從周圍的山上衝了下來。

“帶上你的人從那個方向撤退!”王朝陽給武警師長指了一個方向,“我的人會掩護你們的!我們會幫你們把敵人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