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前任縣令多為不法,還是你出面揭發的?”

方鬥點了點頭,“不錯,只是我雖然短髮,卻不是僧人!”

“那也無妨,在家出家,皆是修行!”

縣令和方鬥攀談起來,或許是有了嚴思賢這層關係,他在方鬥面前,也不端著架子。

當夜,二人促膝長談,期間剪了七八次燈花,直至燈油燃盡,方覺天色已啟明。

天邊啟明星高高掛起,縣衙不遠處的民居,響起一聲雞鳴聲。

“不知不覺,竟然談了一夜!”

冠子清看著方鬥,眼神帶著嘉許,“方鬥,可以看得出,你心向名學,讀書時善於琢磨。”

“你所在寺廟,靠近深山,想必沒什麼書籍。”

“今後,你若是想讀書,可以來縣城這邊,我若不在,直接找書童來借便是!”

他是兩榜高中的進士,學問又比嚴思賢紮實,對方鬥起了愛才之心,鼓勵他多讀書。

方鬥這段時間,苦苦修煉名教養氣法門,神態沉穩、氣韻內斂,是以讓縣令見了心生好感。

“那就多謝縣令大人了!”

冠子清點了點頭,“對了,聽說你的寺廟年久失修,門匾早已失落多時。”

“不錯,我新近取了個名字,叫雞鳴寺!”

“雞鳴起舞,寓意不錯!”

冠子清沉吟片刻,“只是有一樣不好!”

“寺廟寺廟,實則有區別!”

“寺者,即為官署名稱,也是僧侶供佛之地。”

“廟者,才是供奉鬼神的場所。”

“聽聞你的殿內,供奉了儒生‘杞子’,心向名教,這是好事!”

“我替你改個字,就叫雞鳴廟如何?”

冠子清進士出身,一手書法紮實,起碼在墨林院,抄寫了好幾年官方文書。

除了‘雞鳴廟’三個大字,還贈送一副對聯。

上聯‘三更燈火五更醒’,下聯‘雄雞一唱天下白’,橫批‘聞雞起舞’。

“獻醜了!”

冠子清擱下筆墨,取出私章在角落一蓋,紅泥小印出現了。

方鬥越看越是滿意,拱手答謝,“多謝縣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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