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法壇的二人,摧山客遠在山中,唯有地行者近在眼前,殺他最是容易。

“紙幻,拖住他!”

名為‘紙幻’的術士,是個面色愁苦的中年,一雙手保養的極好,他從懷中掏出白紙和剪刀。

嘩嘩幾下,從紙上剪除一個圓形。

“明月高掛!”

紙幻捏著剪紙的圓月,對著頭頂天空一指。

說來也怪,現在是下午,距離黃昏稍早,更別說是星月滿天的夜晚了。

但是,他用紙月對著頭頂天空,輕輕蒙上。

下一刻,周圍光線暗下來,包括閻尊者眾人在內,眼前恍惚幾下,光景已是斗轉星移。

頭頂一輪明月掛著,四周黑漆漆,突然到了半夜。

法壇上,方鬥深吸口氣,閉眼片刻,睜開眼時,發現眼前還是夜半景象,就連涼爽的夜風都真實可觸,一點不像是假的。

“好高明的幻術!”

紙幻繼續做法,手持剪刀,對著紙張嘩嘩剪下。

“看我,螢火飛天!”

剪落的漫天紙屑,化作一顆顆螢火蟲,朝法壇蜂擁而去。

光線本就極暗,陡然出現這麼多光點,晃得方鬥幾乎睜不開雙眼。

無人操縱,鐵風車開始停下來。

方鬥接連揮手,但這些幻術造就的螢火蟲,虛不受力,像是水面的浮萍般,聚散自如,怎麼也趕不走!

“幻術而已!”

方鬥深吸口氣,胸口冒出金光,等到氣勢醞釀得足了,張口一聲大吼。

“國!”

這是他成就二流術士後,首次使出雞鳴吼,效果出乎意料。

吼叫的聲波,如同一團金光,朝四面八方擴散過去。

那些螢火蟲,被金光波及,剎那間震得粉碎。

四周的漆黑夜色,連同頭頂的明月,再也不能自圓,在金光無處不在的肆虐下,刺得千瘡百孔。

外部的光線透過來,幻術已經維持不下去。

又是一陣恍惚過後,夜色消散,眾人又出現在白晝的寺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