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酒水落在地上,撿起飛塵如煙霧。

“紅鸞,走吧!”

不知不覺間,日頭漸漸西落,透過茂盛的樹叢,光線也漸漸暗下來了。

“紅鸞,你還記得和京城的回憶嗎?”

回程的路上,方鬥和紅鸞交談起來。

紅鸞左右兩手,各自拿著一根糖畫,極力思索往事。

“依稀還記得,我被師父送還給姑姑,就跟著加入道家修行!”

“我所屬的道樂司,實則是道家門派,偽裝成朝廷的機構!”

“與朝廷決裂後,我就跟著姑父姑姑,迴歸道家修行!”

“後來也來過京城,便是道家各派聯手,剿滅麻教那次!”

紅鸞印象漸而深刻起來,畢竟那次戰況慘烈,各家都有大量傷亡,連紅鸞本人都被破闖陣,險死還生。

“是啊,我也來過京城幾趟,每次都有故事!”

師徒兩人,邊走邊談心,很快就回到迎客館中。

……

夜已經深了!

少年皇帝,還在書房中,桌上各種文書奏摺堆積入山。

“牧野公,聽聞今日,勾曲山方鬥一行人來了!”

時隔多日,少年皇帝終於有空,接見牧野公。

“不錯,方鬥師徒二人,已經在迎客館住下!

“今日還出城,拜祭鎮國劍仙的衣冠冢!”

少年皇帝聽了,微微頷首,“也是個尊師重道的人物!”

他也覺得奇怪,“我看其他人,莫不是弟子如雲、隨從如雨,大張旗鼓出行,為何方鬥就帶了一名弟子?”

“陛下,方鬥喜愛清靜,勾曲山除了幾位弟子外,別無其他雜役!”

“而且,勾曲山收徒,寧缺毋濫,至今為止,弟子也才一掌之數!”

少年皇帝聽了,分析道,“精簡策略,固然能保證弟子個個都是精英,卻不能長久,一旦遭遇什麼變故,容易斷絕傳承,從此一蹶不振!”

“陛下所言極是,但方鬥年少成名,至少能庇護勾曲山數百年,再加上他兩位弟子均已成就劍仙,恐怕三代之後,才會出現問題!”

“嗯!”

少年皇帝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他這次帶來的弟子,是哪一位劍仙?”

“都不是!”

牧野公解釋道,“方鬥此行前來,只帶了個女弟子,兩位劍仙都留在家中,想必是擔憂道場的安全!”

“女弟子,這倒稀奇了!”

少年皇帝微微笑道,這段時間,他也接見不少前來投靠的勢力,修行者畢竟男多女少,而且女徒弟一般都是配女師傅。

方鬥師徒的組合,倒是從未見過,當即勾起少年皇帝的好奇心。

“陛下,老臣所見,這就是方斗的不對了!”

“聽聞他的女弟子,也是良家女子,理當嫁人生子,卻被他帶到山上修行,無緣伺候親人!”

“這也是修行者的通病,斷絕人倫之事,極為可惡!”

這幾句話,牧野公說的稍微重了些,他卻沒注意到,少年皇帝嘴角浮現一抹微笑,雙目越發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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