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師如何看不出,方鬥滿腔怒火,夾雜著不甘。

但這又如何?

一幫晚輩的做法,在他眼中,並無過錯。

最大的過錯在於,方鬥不知輕重,身穿道袍招搖過市,方才招致今日之禍。

“幸會早日接回紅鸞,否則這孩子,與此人相處久了,必然近墨者黑!”

蕭樂師內心,一陣輕鬆,認定方鬥野性難馴。

“罷了,方鬥,跟我回去!”

方鬥咧嘴笑了,“去哪?”

“回我道樂司,將事情解釋清楚,再留個三四月,潛心聽取道樂,洗一洗你這兇戾的性子!”

蕭樂師露出悲天憫人的模樣,“無量天尊,憐憫世人,你縱然略有失足,我自當傾力搭救。”

“多謝,我無需拯救!”

方鬥哈哈笑道,摸著腦門。

“知道麼,我還以為,那幫和尚喝酒吃肉、斂財聚富,不是什麼好東西。”

“今天看來,道家太獨,並非虛傳!”

“天底下的道理,不是都歸你們道家所有,不是你說一,就是一。”

方鬥深吸口氣,“我偏偏要說二!”

蕭樂師神色微變,搖搖頭,“冥頑不靈,隨我回去!”

下一刻,他摘下腰間的錦囊,對著束口的金線一指。

錦囊朝著方鬥頭頂一罩,片刻間天昏地暗。

方鬥心中大叫不好,當即將飛劍寄託鋼杖,全力往前刺出。

這段時日,方鬥雖然沒有修煉飛劍,但無論是‘白金吐息’,還是‘裁縫劍法’的研究,都是在無形中提升積累。

許久未出一劍,今日啟封,感覺前所未有順暢。

這種感覺,就像是多日沒提筆,猛地寫下一字,發現陡然書法造詣,瞬間提升到超越巔峰的地步。

原本昏暗的環境,陡然亮起一條白線,猛往上衝。

外界的視角,只見蕭樂師摘下錦囊,迅速化作一人多高,將方鬥吞入其中。

與此同時,錦囊包裹著方鬥,時刻在縮小。

青年道士們,無不拍手叫好,“好個小禿驢,這下知道厲害了!”

心下已經在盤算,等將方鬥捉到道樂司後,定要痛毆一頓,逼他吃屎喝尿。

但是,錦囊縮小一圈,像是內部有東西卡住,猛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