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跳舞(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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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攬著零纖細的腰,和她貼得很近,女孩似乎灑了香水,但是很淡雅,路明非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味道,也許是一種他聞所未聞的香水,也可能是少女的體香?
女孩子真的會有體香嗎?
路明非不知道,零身上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頭頂是全部開啟的明亮吊燈,愷撒把諾頓館裝飾得極盡奢華,厚厚的紅地毯,刻著浮雕的雪白大理石柱,就連落地窗上的木框都被雕成了藤蔓的造型。
光從眼前晃過,路明非眼前好像浮現出另一副光景,同樣是金碧輝煌的大廳,窗框沒有雕著花,外面是漫天呼嘯的大學,大廳的壁爐裡燃燒著柴火,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跳舞的人光鮮亮麗,但是和學生會里的黑衣男孩和白裙女孩卻是兩種風格,他們的服裝像極了蘇聯時期的人,男孩的寬腰帶緊緊地扎著軍裝,腰桿像槍一樣筆挺,女孩們穿著絲綢禮服,裙襬只到膝蓋,露出纖細挺直的小腿,男孩女孩們貼在一起跳舞,動作曖昧而誘惑,全然沒有舞會該有的優雅,每個人的臉都泛著紅暈。
很多人圍繞著手風琴手跳舞,路明非感覺耳邊的音樂不再是探戈曲,而是有些向升了調的《歡樂頌》,但是《歡樂頌》的調升得好像有些太高了,簡直變成了尖利的嚎叫,彷彿它不再是基督徒的盛歌,而是地獄裡傳出了撒旦的高唱,高唱中男孩和女孩們糾纏扭曲著舞蹈,彷彿這場舞會是一場慶祝魔鬼降臨人世的狂歡。
在彷彿野獸一般糾纏著舞蹈的男孩和女孩之間,路明非勉強找到兩個正常人,看見一個小男孩摟著一個小女孩在跳舞,男孩很可愛,戴著漂亮的熊皮帽子,穿著雅緻的藏青色呢子風衣,領子上彆著銀質的徽章,雖然看起來還只是個兒童,但眉宇間卻隱約有著男人的稜角。
女孩看起來就完全配不上男孩了,乾巴瘦小,頭髮有些乾枯,臉上有雀斑,從動作來看她也完全不會跳舞,只是機械笨拙地順從著男孩的動作,男孩顯然是個高手,自己跳得遊刃有餘的同時還能帶動女孩的動作。
玉罄一樣的聲音在兩耳之間響徹,眼前的一切景象像是畫在玻璃水粉畫,玻璃突然破碎,畫也支離破碎。
碎片中路明非只來得及再看男孩的女孩一眼,男孩好像也在看他,女孩的長髮是很淡很淡的金色。
當路明非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正握著零的手互相行禮,零似乎是在行宮廷禮節,對著路明非微微拉起裙襬,微微蹲伏一下,路明非像是在還禮,但是又好像只是在低頭凝視零,彷彿他的注視本身就是一種禮節。
“跳得不錯。”蘇曉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不知何時已經跟竹雅分開。
路明非僵硬地轉動脖子,環視四周,不只是蘇曉檣和竹雅,所有人都分開了,音樂已經停下,愷撒和諾諾站在二樓,率先鼓掌,大廳裡掌聲連成一片。
老唐和芬格爾縮在人群裡,也跟著大力鼓掌,生怕因為不合群被其他人注意到。
蘇曉檣歪頭看著路明非和零,路明非緩緩嚥了口唾沫,滿頭冷汗。
……
舞會結束,賓客三三兩兩地散去。
“我都不知道我來當你的舞伴是為了什麼,”竹雅怒氣衝衝,“我來了一趟,最後和一個女生跳了三支舞?”
“不錯了師姐,我最後跟一個男人跳了半支舞,”老唐語重心長地拍拍竹雅,“做人要學會知足啊。”
“滾!”竹雅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走,上車,回去!”
“額……師姐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我待會自己回去就行。”老唐撓撓頭。
“你不會在學校裡迷路吧?”竹雅盯著他。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我已經記住路了!”老唐信誓旦旦。
……
“不是吧,咱們還回來幹什麼?”
路明非被蘇曉檣拉著手,哭喪著臉站在諾頓館前。
現在已經是深夜,宴會早就散去,諾頓館裡燈都熄了,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淡淡的月光。
“你說呢?把你欠我的舞補上啊!”
蘇曉檣拉著路明非的手,不由分說地走到向門:“你不是跟愷撒要了鑰匙嗎?開門!”
“不用開了,”路明非盯著大門,嘴角抽搐,“鎖好像被人撬了。”
“哈?”
蘇曉檣和路明非闖進諾頓館大廳裡,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老唐穿著夜禮服,在月光裡像個精神病患者一樣獨自跳著雙人舞。
蘇曉檣眨眨眼:“老唐在幹嘛?”
“你把法力運到眼睛上再看。”路明非聳肩。
月光下,老唐攬著一位銀髮少女的腰肢,兩人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