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你還不動手?”風狸向著酒吞童子質問。

酒吞童子沉默片刻,對著緣空問道:“我能投降嗎?”

空氣寂靜了幾秒,櫻井町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盡職地再次當起翻譯。

“可以,只要願受度化,縱是滿身殺孽,也可得解脫。”緣空大師乾脆道。

“酒吞童子你瘋了嗎?他的氣息不過就是個人族的旋照境修士,我和鴉天狗都是大妖,比他還高一境,你竟然要投降!”風狸氣得大喝。

“如何受度化?”酒吞童子無視了風狸,對著緣空問道。

“以命抵罪。”緣空平靜道。

“必須要死?這也算度化?”酒吞童子問道。

“度化不可脫罪。”緣空道。

櫻井町子一邊充當翻譯,一邊在心裡吐槽——這種度化方式,有人願意被度化那就怪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酒吞童子聽完這句話後慢吞吞地站起來,對著緣空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想活著。”

“那老僧只能超度閣下了。”

緣空雙手合十,厚重的佛光披散下來,照亮了屋子。

這又是什麼言靈?

櫻井町子來不及吃驚,轉眼又透過牆壁上的大洞,看到外面鴉天狗手持大太刀,背後一對漆黑的羽翼振動,飛行在空中,和傳說中的妖怪鴉天狗別無二致。

我這是……在做夢?櫻井町子揉了揉眼睛,又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疼的,不是夢啊。

風間琉璃掃視了屋子裡一眼,突然感覺這一幕似乎和前幾天在源氏重工地下有點相似。

不到半秒的猶豫後,他決定不趟這趟渾水,直接向後退到角落裡,舉起雙手向著其他人示意“你們打,我不摻和”。

……

極樂館一樓大廳。

木谷壽美枝今天總覺得心緒不寧。

今天酒吞童子大人的朋友來找他,大人不讓她在外等候,一樓以上的樓層要麼是貴賓們的包廂賭室,要麼是極樂館管理層的辦公室,都不許服務員隨意逗留,她就只能來一樓找個不起眼的角落待著。

“轟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劇烈的晃動從樓上傳下來,一樓大廳的賭客們頓時騷動起來。

一次晃動後,只安靜了片刻,便有更加劇烈的轟鳴和晃動再起,極樂館的保鏢們收到命令,開始組織賓客們有序撤出,其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賭贏,死活不許對手離開的賭桌的賭客,甚至直接被高大的保鏢們扛了起來帶走。

作為“風景”,極樂館周圍是人工挖鑿的湖,湖面種滿荷花,用一座精緻的木拱橋連線大廳的門和湖的岸邊,往日裡這是美景,現在一座木拱橋反倒成了撤離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