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在網上從老唐那裡得知了隱藏在表層世界下的隱秘組織,或者說隱秘平臺“獵人網”,雖說他只是註冊了賬號並沒有接過任務,但是理論上也算是個“準獵人”了,這身份的格調比起私家偵探或者僱傭兵什麼的只高不低。

況且現在他還是算上提成後一個月實際收入應該會達到五位數的職業調酒師。

這些經歷隨便挑一件出來,別說高中生了。成年人都能稱道一輩子(調酒師可能除外),路明非卻在短短几天的功夫裡都經理了,他要是還能保持之前那副衰仔的氣質,恐怕得是衰神降世。

實際上路明非心底也隱隱明白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且不說這段時間他不是在修煉就是在做實驗一樣分析藥性,只有累了時才會偶爾學習放鬆一下,這種過於充實的生活是他以前想都沒想過的。

就算不去考慮這種平時生活的小事,但是自從前幾天在河邊焚燒了大魚的屍體後回到家後,路明非就不得不承認自己和以前已經完全不同了。

如果說不管是“死侍”還是“暴打混混救人”,亦或者“獵人網”甚至為了兩萬美元煉藥都帶有一定的被動性質,都是事情“主動”找到他頭上來然後他被動做出反應進行應對的,那前往河底尋找死侍的屍體,就是幾乎完全是他帶著主動心態去的。

他卻是在獵人網裡看到了死侍血肉會汙染周遭生物,但他大可以不去管,完全沒必要去水裡冒險——對於未經專業訓練的普通人,哪怕是成年人,光是無裝備下潛到深度超過十米的河底,就已經是不把小命當命的危險行為了。

更遑論明知下面會有未知的危險。

而路明非呢?他在看到死侍的血肉會汙染周圍生物時幾乎沒過多久就做出了去河裡看看,順便善一下後的決定——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不再完全地站在普通人地心態上進行思考了。

而將大魚焚屍燒燬後回到家,當他思索著以後要拿死侍的血肉來煉藥時,他的心態已經在他自己都不太注意的情況下發生了徹底的轉變——普通人對死侍只會唯恐怖之不及,但他已經琢磨著抓頭死侍來煉藥了。

獵人網裡的資深獵人都沒幾個敢有這麼大“格局”。

坐在椅子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路明非若有所悟——不管他是否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但是他確實已經實實在在地和以前不同了。

路明非突然輕笑一聲,鏡子裡的他劍眉微微彎起,清朗明亮的眸子彷彿熠熠生光。

“怎麼了,你突然笑什麼?”

江雲姒疑惑道,摟著他的蘇錦夜也一副你突然抽什麼瘋的樣子。

“沒什麼,”路明非搖搖頭,撓撓頭髮笑道,“只是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挺帥的。”

“您可真要臉。”

蘇錦夜豎起大拇指。

……

酒吧裡,“忘憂居”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客人一向不多,店裡氣氛也並不熱烈。

當然,氣氛不熱烈應該算是好事,因為“忘憂居”是清吧。

況且蘇錦夜僱的那些看起來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裡的彪形大漢也不是擺設,真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趕來鬧事,這些保安可是真的會把人丟出去的。

蘇錦夜重金請他們,他們自然不是廉價的看場子混混,這些人要麼是退伍的優秀士兵,要麼是在道上闖出過名頭的狠人,或者哪家大武館裡出來的高徒。

一般的混混敢鬧事,基本就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至於不一般的混混……他們基本都知道蘇錦夜是什麼人,更不會來觸這個黴頭。

蘇氏集團手底下十幾座礦,這麼大的利益都牢牢攥在手裡,所謂的混混和“黑社會”在他們眼裡無非就是兔子和狗的區別。

既然不能鬧,而且東家也得罪不起,自然就沒有混混敢來這裡,於是忘憂居相比於其他酒吧,多出來一種獨特的吸引力——這裡確實足夠“乾淨”。

對於只是想喝酒而並不想找點刺激的普通人而言,“忘憂居”這樣的好地方哪怕位置偏僻些,也值得多走幾步來這裡。

“子晴,你說的帥哥就在這?我之前也來過啊,沒見過帥哥,你不會騙我有帥哥就為了拉我過來喝酒吧?”

忘憂居的LED燈招牌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穿著時尚靚麗的女生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己閨蜜。

“新來的,我前幾天來的時候也沒看見,”被稱作子晴的女生拉著閨蜜的手往裡走,“我昨天晚上才看到新來了一個帥哥,超正點的那種!快快快,你自己進來看看就明白了!”

“哎……你慢點。”

被閨蜜拉進忘憂居,女生順著閨蜜手指的方向看向吧檯,眼前頓時一亮。

吧檯後,一個丰神如玉,朗眉清眸的青年正在專心致志地擦拭杯子。

他的動作緩慢細緻,眼神專注認真,肩膀自然下垂,脊背挺得筆直,配合著穿在身上的得體修身的白襯衫和黑色馬甲,勾勒出修長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