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微微垂了眼,思索了片刻,這才看向溫璋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此法兇險,就連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夠化解。關鍵的是,你家這個小弟,即使有我的幫助,也不一定能夠化險為夷,他此次八成要完。”

溫璋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被無名直白的話給嚇住了,也為溫珩擔心不已。

就連無名都沒有把握,溫璋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躊躇著,猶豫著,擔憂著,下意識的他不住的在原地徘徊,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還是早做決定的好,趁著此時你家小弟還有反抗的能力,我就擔心拖得時間越久,勝算越小。”無名看著六神無主的溫璋,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一直在無意識的原地打轉的溫璋聞言,猛地停住腳步,他知道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自己猶豫的越久,於小六來說處境就越發危險。

溫璋頓住腳,臉色變幻一番之後,他一咬牙,最後還是道:“行!那就麻煩無名道友了!還請無名道友全力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無名點點頭,不知是好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十分痛快的略一點頭,然後席地而坐,與溫珩面對面盤膝,一手點在溫珩眉心處,隨即閉上雙眼入定。

隨著無名的入定,溫珩的識海中再度迎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本來還在識海中閒逛的牧野,猛地回身,看向身後。只見無名的身影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緩緩的從識海深處走來。

只不過此時的無名臉上的神情再也不是之前見到溫珩、溫璋他們時那般輕鬆隨意、和善溫和。

此時無名眼中滿是憤恨,臉色猙獰,之前面對溫珩他們之時的那股子翩翩君子之風,再也不復存在。

“大師兄,真是好久不見!倒是沒有想到,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竟然是在這裡。大師兄果真是異於常人啊,與師弟我一聚,都得選在這等別緻之所在。果真是大師兄你的作風啊!”

牧野站住腳,眼中風雲詭譎不斷變幻,神情更是在謙謙君子和瘋瘋癲癲之間不斷變幻。

最終他還是以入魔的狀態對著無名語氣邪肆的道:“哦,我倒是誰呢,原來是二師弟啊!沒想到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了,二師弟對師兄我還是這般有意見啊。”

“雖然師兄我資質比你出眾一點點,修為比你高一點點,比你更加得掌門他們的重視一點點,也比你更早一點點的得到小師妹,僅此而已。”

“二師弟你倒也不必對師兄我意見如此之大吧。這麼久沒有見面了,師弟不如我們師兄弟好生聚聚。”

隨著牧野刺耳的話音一落,無名的臉色簡直是黑成了鍋底,他緊緊咬著牙關,胸中怒火幾乎要從鼻孔中噴出來。

“喝,師兄?!你倒是要有個做師兄的樣子啊!這些年,你是怎麼做師兄的?你有事如何對待我們小師妹的?你自己難道沒有一點逼數嗎?”

“師弟慎言,師父他們就是這麼教導你不敬師兄、出口成髒的嗎?”

“至於其他師兄弟,我自認為自己這個師兄做的不錯,並沒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不管我用了什麼方法,不是還是確保了他們能夠活到如今嗎?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保持下去,即使再有幾千年、幾萬年,又有何難?”

牧野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對,畢竟他變相的完成了師門的囑託,帶著這一眾的師兄弟,一直活到了如今,不是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勞苦功高,牧野雙手揹負身後,目中滿是驕矜之色:“至於小師妹,不過是個不服管教的東西罷了,我如何對她,都是她咎由自取,與我又有何干?”

無名感覺簡直不可理喻,尤其是在小師妹這件事情上,無名覺得牧野這個傢伙簡直不是東西。

這簡直是沒法交流了,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早些年他之所以沒有成為大師兄,也不過是他性情懶惰、隨性自在,不願意爭爭搶搶的度日罷了。

無名簡直一句話都不想跟牧野多說,他氣勢一變,猛地對著自說自話,不可一世的牧野出手攻了過去。

師出同門,無名最熟悉牧野的招式,因此他一招一式之間,氣勢如虹,都是對著牧野的薄弱之地而去。

牧野眼睛微眯,眼中紅色漸深,他冷哼一聲,身形快如閃電,見招拆招,跟無名在溫珩的識海當中斗的激烈。

正在牧野肚中苦苦掙扎的溫珩,猛地被牧野的動作帶的顛來倒去,站立不住。

此時溫珩也沒有了精力再嘗試著溝通玉簡空間,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驚詫一閃而過,隨即溫珩努力的穩住著身形,仔細的感受牧野這般的原因。

聰慧如溫珩,不消片刻便在牧野越來越激烈的動作間發現了端倪,頓時心中暗喜,想來這牧野應該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了,好!真好,真是得天之助也!這就是他出去的契機啊!

於是聰敏的溫珩,趕緊聚精會神的配合著跟牧野打鬥之人的動作,在牧野體內來回折騰,神識能夠用得上的所有的攻擊手段都被溫珩用在了牧野身上。

此時的溫珩再也顧不上去考慮,為何自己的識海當中這般熱鬧,人來人往,竟如同趕坊市般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