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眾人就要被追上了,眾人在烏漆嘛黑的林中慌不擇路的一通亂跑,眾人到現在都還有些發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剛才還在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偷襲,隨即就開始在漆黑的夜裡狂奔逃生。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讓幾個沒經歷過這些的半大少年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只得憑感覺在漆黑的密林中一頓逃跑。

幾人誰都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只低低的交談幾句,確認沒有人掉隊之後,就沒有人在說話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林子裡,寂靜的可怕,只有幾人粗重的呼吸之聲,以及身後傳來的清晰的追逐之聲。

也不知道誰帶的路,半大少年們,都沒有過這樣的逃生經歷,大家只是緊跟著前面的人奔跑。

樹枝抽打在稚嫩的小臉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痕跡,腳底下時不時的被不知道在那裡冒出來的草叢絆了一跤,緊接著又被身邊的不知道誰一把拉了起來,繼續奔跑。

溫珩個小腿短,跑著跑著就有些掉隊的感覺,一直跟在溫珩身邊的溫璋,二話不說,一把將溫珩背了起來,跟著前面的人,不明方向的繼續狂奔。白天時溫暖可愛的林子,此時變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野獸,揮舞著爪牙,向眾人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惡意。

趴在溫璋背上的溫珩,總感覺事情好像不對,而且不知前方是誰帶的路,在這漆黑的林子裡,漸漸的眾人就迷失了方向。

溫珩仔細感應了一下四周,這個方向他們沒有來過,既不是之前採集鳳眼草的地方,也不是大青山鎮的方向,就像是慌不擇路跑岔了路似的。更讓溫珩奇怪的是,既然給他們下來迷藥,為什麼不在營地裡將他們全都殺了,而是像現在這樣,費盡心力的在林子裡追擊他們?

這不是很奇怪嗎?既浪費了人力又浪費了迷藥,還打草驚蛇了,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了。溫珩心中暗自思索,但是此時卻是不能將此疑惑說出來擾亂人心的。

身後的追擊之聲越發的緊了,眾人也是越來越慌張,逐漸的奔跑的步伐都錯亂了,不知何時起,四周越來越寂靜,這種寂靜不只是四周的環境寂靜,還有就是本來聚在一起狂奔的眾人,不知不覺間竟也越來越少。

當溫珩發覺不對,抬眼望去,自己周圍竟然就只剩下溫璋跟跑的比較慢的秦蘭蘭。其他人竟不知何時沒了蹤影,就連身後的追擊之聲都不知何時不見了。

溫珩頓覺不妙,連忙拍著溫璋的肩膀急聲道:“三哥,三哥快停下,那誰,對,就是你,快停下。你們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嗎?其他人呢?”

聽見溫珩說停,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溫璋連忙停了下來,累得腦袋有些空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溫珩說的是什麼,頓時也覺得不對:周圍太安靜了!溫璋連忙環顧四周,發現四周就剩下他和他背上的溫珩,以及聽見溫珩叫停之後一時脫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秦蘭蘭。

“小、小五,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我們跑到哪裡來了?”溫璋小心的將溫珩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撐地,想要休息一會兒。誰知手剛放在地上,手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哎喲,好疼!”溫璋一時沒忍住痛撥出聲。

“三哥,你沒事兒吧?我看看怎麼了!”溫珩聽到溫璋呼痛,趕緊摸索過去,一把將溫璋的手抓了起來,仔細看去,只見溫璋的左手被陳錦山劃出來的那道傷口,此時即使光線極差的情況下也可以看出一片血肉模糊,濃重的血腥氣直竄鼻子。如果不是為了揹著自己,這傷口也不至於這麼厲害,溫珩心中很是不舒服,有些痠軟,有些刺痛。

溫珩抿著嘴角,皺著眉頭,伸手在儲物戒指上一抹,拿出一份自己配製的創傷藥粉,細細的灑在傷口上,又在自己的裡衣衣襬處撕下一塊布條,仔仔細細的給溫璋包紮好傷口。

做完這些,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至於這裡是哪裡?我猜咱們早就跑錯方向,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這得等到天亮了,才好判斷。但是估計我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之後怎麼樣,還不好說。蘭蘭你過來。”

從溫珩一聲不發的給自己包紮傷口開始,溫璋就不敢動彈,也不敢多話,他最怕自己小弟這樣一言不發,崩著個臉發脾氣的樣子。此時聽到溫珩終於是說話了,趕緊道:“對對對,小五說的對。”

溫珩、秦蘭蘭:“......”

秦蘭蘭趕緊跑到二人跟前坐下,心中不斷的擔心自家傻哥哥:“溫珩哥哥,怎麼辦,其他人好像都不見了!我們不是都在一起來著嗎,怎麼跑著跑著,大家就都沒了呢?”

溫珩拍拍秦蘭蘭的腦袋,聲音沉穩的道:“沒關係蘭蘭,估計是天太黑了,大家不注意,跑散了,我們休息一下,等天快亮了之後,就留下記號,然後咱們在去林子裡慢慢尋找。而且我猜測,你哥哥不可能自己一人,別太擔心了,等天亮了,我們就去找一找。”

秦蘭蘭此時一點主意都沒有,而且自從上次溫珩救了自己之後,在秦蘭蘭心中溫珩地位說不得比秦成成在她心中的地位還高,也因此最聽溫珩的話。此時聽到溫珩這麼說,秦蘭蘭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同時心裡也微微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