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蘇妙孃的臉色越來越僵,臉上之前掛著的笑容也正在逐漸消失,溫延終於是不敢再胡說八道,試探著道:“難道家中還有比這更加令人高興的喜事?”

聽到這,本來被溫延潑的涼水澆滅的好心情,頓時又再度振奮起來,蘇妙娘手中動作不停,手指靈巧的上下翻飛,本來凌亂沒有章法的衣服,便在其手中逐漸變得規整有層次。

蘇妙娘走到放置首飾配飾的梳妝檯上,挑挑揀揀的拿起一塊成色碧綠、水頭十足的雕刻著青竹模樣的半個成人巴掌大小的玉牌給溫延系在腰間。

言語中難掩喜悅,又略帶顯擺的給溫延道:“還不止呢,小五長大了,知道自己培養心腹、班底,這是好事不假,但是今日真正的天大的好事卻是——”蘇妙娘看到溫延一臉求知慾的模樣,難得的賣了個關子,故意拖延著,好整以暇的看著溫延急得抓耳撓腮的。

過足了癮的蘇妙娘這才慢悠悠的道:“我今日收了一義子,不但為人仗義,人品極佳,修為不錯,而且長得那叫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整個就是一個品貌非凡的玉面小郎君啊,都不知道比咱家老三那個臭小子好多少。”

“哦?竟然還能讓你撿到這麼一個大便宜?快說說,這孩子叫什麼?我認不認識?”溫延頓時興致大起,突然想起什麼,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裡一頓翻找:“你這有點突然,我都沒有給孩子準備見面禮。唉,對了,要不我現在就去換身衣服然後去見見人家孩子?”

看到溫延此番動作,蘇妙娘心中感動,在沒有任何商量之下,自己衝動的就做了決定,自家相公非但沒有責怪自己的自作主張,還表現的比自己還要重視,還要積極。

蘇妙娘微微有些鼻酸,藉著偏頭拿東西的動作,飛快的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彆著急,這孩子你肯定認識,就是陳家老二家的那個叫錦山的孩子。”

“哦?竟然是他?娘子,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陳家不是一直待他不錯的嗎?怎麼會在沒有家中長輩見證下就私下裡輕易同意了你認陳家小子為義子了呢?”

“說到這裡,我就心疼錦山這個孩子。”一想起陳錦山剛來溫家的時候那副心灰意冷的模樣,蘇妙娘就心疼的肝疼:“你說說陳家老大也是個傻的,錦山這孩子命苦,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爹孃,本來有陳家大伯照拂著,日子倒也過的去。”

“誰知這次錦山跟著咱家小五進了一趟小涼山,傷到了靈根。此番回到陳家,他大伯母趁著他大伯出門之際,將這還帶著傷的孩子給趕出來家門,還斷絕了關係。”

蘇妙娘終於是忍不住的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流下的淚水:“我一想到錦山這孩子受的這些苦,也有咱家的責任,就內心難安。尤其是,錦山他娘還是姑娘的時候,跟我是手帕之交。故此,當時在徵求了錦山的意見之後,我當下就將這孩子收為義子了。”

“抱歉哈相公,當時沒有來得及跟你商量,便自己做了這般決定。”

溫延將蘇妙娘輕柔的拉進懷裡,細細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哄道:“不用給我道歉娘子,不僅不用跟我道歉,我反而要好好謝謝娘子呢。之前大哥收了一個義女,我當時就有些眼紅,這次我娘子終於是也幫我收了一名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於娘子呢?”

“更何況錦山那孩子,被趕出家門也確實是有我們家的一部分的責任。我們也該擔當起這孩子的下半生,收為義子就是最好的辦法。娘子,今後錦山這孩子就是咱家的孩子,親生的!咱家孩子有的,錦山這孩子就也有!絕不會短了他的,尤其是修煉資源上。這點等會我就去向老爺子回稟,等明天的時候,我就帶著錦山這孩子跟家中的幾個孩子正式認識。”

溫延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嬌妻:“娘子,你看我這身如何?我現在就去看看錦山那孩子,別讓人家孩子在對我這義父產生了不好相與的錯覺。”

蘇妙娘“噗嗤”一聲就笑了,粉拳輕輕錘打著溫延的胸膛,嬌嗔道:“你快別鬧騰了,錦山這孩子這會兒肯定心情複雜難平,你還是讓孩子休息休息吧,孩子身上還有傷呢。你一會兒先去老爺子那裡將錦山的事情秉明一下,看看爹是什麼意思。至於看錦山,你等我準備好孩子的見面禮,再跟你一同前去。”

對於一向心思細膩、思慮周全的蘇妙娘,溫延一向聽媳婦的話,此時聽到蘇妙娘如此這般安排,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好,都聽娘子的。”

蘇妙娘粉面含笑,眼神溫柔的看著心裡眼裡只有自己的相公,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現如今自己的幾個孩子都逐漸長成,即使是最小的小五,此次出去也是收穫頗豐,聽說回來之後自己還嘗試著煉製了丹藥,不說品相如何,單就自己兒子的這份心性與自律,想必今後自己也不用多做思慮。

更何況如今自己還多了一個心性較之小五也不遑多讓的義子。自己真的是何其有幸,能夠如此的心想事成又多子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