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通道只是幽深狹窄、深不見底,漆黑的通道里只能容兩人勉強並肩行走,陰暗潮溼的環境下,人越走心情越是沉悶。

眼見著越往通道深處走,環境越是惡劣,秦成成心裡有些著急,他向來是個膽大心細,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是個挺敏銳的人。

思慮良多之後,秦成成決定還是跟陳錦山商量一下繼續前行,順著通道走去一探究竟。過的越久,二人的體力下降的越厲害,即使返了回去,也不一定能夠上的去。還不如二人堅持一下,繼續前行。

陳錦山微一思考同意了秦成成的決定。黑暗中,二人互相照顧、互相扶持,走的很是艱辛。

突然一陣微弱的風吹來,拂過陳錦山的大汗淋漓的臉,陳錦山頓住腳,仔細感受了一番之後,精神一振,拍了拍秦成成的胳膊,激動的用乾澀的嗓音道:“成成,成成,有風!你有沒有感到有風吹過?”

秦成成一愣,側臉細細感受,又是一陣微風拂過,秦成成頓時驚喜的不住拍著陳錦山的肩膀,沙啞的道:“錦山......”秦成成張了張嘴,竟然沒有發出聲音來。

秦成成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真.....真的是風!真的是風呀!哈哈哈,太好了,只要有風,我們就能找到出路出去!快,錦山,咱們趕快走!”

陳錦山也是一臉的喜色,二人默契十足的同時加快腳步,向著風吹來的方向疾步走去。

一個急轉彎過後,二人眼前頓時變得空曠起來,二人同時駐足,目露驚訝之色的看著眼前——

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數根粗壯的柱子直通大廳頂端,將整個大廳撐了起來,乍一看上去十分的壯觀。柱子上不知刻有什麼東西,隱隱的竟然有一股威壓傳來,逼的二人忍不住的呼吸一滯。大廳頂部鑲嵌著無數碗口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幽幽的散發著柔和的光,將整個大廳照的恍如白晝。

一入大廳的小廳堂裡桌椅板凳俱全,甚至在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茶壺並兩個杯子——一隻茶杯倒置於桌子上,一隻彷彿主人剛剛用過,裡面既然還有半杯不知名液體。液體清亮,也無任何異香,一眼就能夠看到杯底,乍一看上去,跟半杯清水無異。

家居具全的大廳裡,一切都是石制的簡約明朗。即使如此,這些東西卻全都透著一股古樸大氣的歲月沉澱出來的氣息,乾淨整潔的彷彿剛剛才有人用過一般。

看起來很是正常的一個大廳,只不過再一結合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陳錦山二人頓時一個激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二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有些無措。最終二人決定進入大廳一探究竟,畢竟來都來了。於是二人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踏入大廳之中。

誰成想,這大廳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廳似的,二人試探著來到石桌旁邊,竟然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

看著眼前的半杯不明液體,秦成成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已經很久沒有喝水了,自從那夜他們走散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喝過一口水。

此時看到眼前的半杯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秦成成狠狠的舔了舔乾裂脫皮的嘴唇,弱弱的道:“這個是不是水?我能不能喝一口?”

陳錦山同樣也是飢渴難耐,但是理智還是有的,謹慎的道:“成成,我看還是別了吧,本來這裡看起來就挺不合常理的,更別說這不知是什麼的液體了。再說了,即使是水,也不知放了多久了,你確定還能喝?還是再忍忍吧。馬上我們就能找到出路出去了。”

秦成成一想,倒也是這個理兒,但是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似的,還是緊緊的盯著,撕都撕不下來。

陳錦山定力還算不錯,很是堅決的移開視線,將目光投向大廳周圍。

首先映入眼簾的幾根粗壯的石柱子就引起了陳錦山的注意力。

陳錦山踱著步子,來到其中一根石柱跟前,舉目望去——

足足三人合抱那麼粗的石柱子上面刻著一些繁複的圖案,抬眼看去,竟然一時之間弄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複雜的圖案之間還夾雜著些許文字,以陳錦山現在的學識水平,看不懂到底在說些什麼。

陳錦山雖然不知道這些圖案及文字到底在表達些什麼,但是當他站在這柱子下的時候,卻有一種來自精神上的威壓壓的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錦山連忙運轉靈力試圖抵抗住這股威壓,誰知當他的靈力運轉的時候,這威壓陡然增強,直接將陳錦山壓的跪在了地上。

這一幕看的秦成成很是驚訝,在他看來,陳錦山先是站在柱子下檢視,突然不知為何就給這柱子跪下了。這看的秦成成一臉的問號,連桌子上的那半杯水樣的東西都吸引不了他了。

秦成成趕忙瘸著腿,一拐一拐的向陳錦山走去,邊走邊嘴欠兒欠兒的道:“唉唉唉,錦山,你這是幹什麼呢?我在這呢,你往哪兒跪呢?咱倆都是兄弟了,還跟我這麼客氣呢?”

陳錦山聽得一臉的黑線,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去踹嘴欠的秦成成兩腳,只不過此時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兀自咬牙,卻是動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