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門外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

有年輕的婢女,也有上了年紀的老僕。

方昊剛剛跨入廚房,突然一道冷氣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側過身體。

一支短箭距離他的腦袋不足三尺,咻然而過,斬斷了幾縷青絲。

躲在角落中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肥碩,留著兩道精緻的八字鬍。

在他身前五六步的距離,趴著一位身著翠綠裙的婢女,一動不動。

婢女手中拿著一柄精緻短匕,一支短箭貫穿前胸,口中依舊有鮮血流出,想來是剛死不久。

肥碩的中年男子不停地扣動著機弩,身體顫抖不止。

“你就是哈圖?”方昊逼近兩步,“怎麼,沒箭了?”

說話間,哈圖猛然起身去搶奪婢女手中的匕首,他的動作已然夠快,可還是被方昊一腳踹開。

顯然,這位身著翠綠裙的婢女應該便是死士無疑,外面那幾具便是拜她所賜。

而她之所以會失敗,完全是沒有想到哈圖手中會有一把輕弩。

就在剛剛,若不是方昊自己反應敏捷怕也交代在了這裡。

何況,這幾位殺手深諳這座府邸的兵力部署,根本就沒有把廚房放在眼裡。

“你是中州人,你是誰?”哈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中充滿了警惕,“我沒見過你,你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方昊冷笑幾聲,“我跟他們的確不是一夥兒的,我是來救你的,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了。”

能做到典禮府管家這個位置,哈圖又豈會聽不出對方言語中的含義?

他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很複雜,有慣有的上位者的輕蔑,有恐懼,有祈求,有疑惑。

方昊懶得跟他廢話,拿起那柄匕首深深刺入牆壁之中,距離哈圖的腦袋僅不足一寸遠。

哈圖的雙腿徹底忍不住地顫抖起來,一股溫熱從兩腿之中流出。

“你能保我不死?”

“至少能保你現在不死。”

“我憑什麼…”

就在兩人說話間,隱約聽到一道重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其中似乎還夾雜著盔甲的撞擊聲。

哈圖聞聲大喜,府邸外的披甲護衛以正門偏門計算共計六十人。

這些人可絕非像外面那般紈絝子弟兵,他們可都是曾經血染疆場的勇士。

既然他們已經成功闖了進來,足以說明外面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

“你說與他們不是一夥兒,也必定有所圖,這裡可是典禮府,向外延伸七條街道便是王帳,你膽子當真不小。”

哈圖的聲音剛落,那位披甲護衛已經奪門而入,看其著裝佩刀,正是護衛府邸的守衛無疑。

“快快快,將他…”

平日裡,哈圖與這些守衛不少打交道,雙方自然再熟悉不過。

哈圖的聲音自信夠快,可那一抹虹光更是令人避之不及。

劍匣大開,一柄乳白色仙劍破匣而出,僅是眨眼的瞬間便刺透了那位護衛的脖頸,狠狠將其釘入後面的木板中。

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