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講,從三輛馬車的規制看,他們並沒有在高昌如此駕車橫行的權利。

當然,更沒有居住如此規模院落的資格。

要知道,在高昌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就只有說句話整座西域都要抖上三抖的朝廷要員能夠居住這般數進的院落。

其他人莫說地位如何,財富如何,試問誰敢?

可是這三位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

合爾圖靠著牆壁,悄聲問道:“你認識他們?”

方昊點點頭,“張蒙,劉志,郭天和。”

“他們就是從南瀛叛入西域的三位將軍?”合爾圖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敢在高昌如何囂張跋扈。”

方昊想說什麼,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開口。

倒是合爾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老氣橫秋地說道,“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天?”

方昊露出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叛國之將,你以為西域就真的會重用他們了?”

合爾圖抬起頭來,“許他們一份榮華富貴,這是西域的王衝著那三州之地去的。

眾所周知,南瀛的將軍可不是能夠與西域的將軍比的。

他們此刻之所以能夠如此囂張,是因為王帳中的那位曾向他們許了承諾。

至於能夠躋身廟堂官居何位,一切就看明日的祈福大典了。

但是肯定要比現在的都尉之職強出許多。

不過,嘉獎歸嘉獎,那位也未必就會做得如此心甘情願。

所以,本公子認為,即便有功畢竟身份乃是叛國之將,無論官位如何,還是夾起尾巴做人比較好。”

方昊贊同地點點頭,這其實正是他剛剛想說的話。

“這是你認為的?”方昊啞然,看著他。

合爾圖猛然一改剛才深沉的樣子,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好像是師父睡著以後說的夢話。”

就在兩人閒談之際,又有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

不過這輛馬車倒是行駛地慢慢悠悠,甚至連一絲塵土都沒有揚起。

方昊緊緊盯著這輛車,合爾圖卻率先大撥出了口。

“他怎麼也來了?”

“你認識?”方昊疑惑地看著這位西域少年。

“他是此次祈福大典的典禮官,雖然典禮中重要的環節都是由我師父住持,但是這人卻掌管著流程和調配。”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過來倒也不奇怪。”方昊嘟噥著。

然而合爾圖接下來的話,卻讓方昊久久不能平靜。“既然你知道這三人的身份,那你知不知道南瀛的玉璽此刻也在西域?”合爾圖瞪著眼睛問道。

聽到‘玉璽’二字,方昊心中一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枚玉璽就在這位典禮官手中。”合爾圖說得斬釘截鐵。

方昊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以至於背後的劍匣都嗡鳴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張蒙卻急匆匆地從院子裡走了出來,乘上馬車往城外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