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隊伍中人數眾多,看似商隊,但絕對不是中州打扮,眾人此刻正在管道邊的酒肆中喝酒。

外面的樹幹上拴著不少馬匹馬車。

前面的馬車馱的是幾口硃紅大箱子,後面的馬車上盛滿了草料。

如今中州與南巫已經徹底撕破臉皮,邊境城池嚴防緊密,此刻想要混入其中並非是件容易的事兒。

方昊思慮了片刻,索性鑽入了後面馬車的草料中。

剛剛穿過落馬索橋,他便把馬匹賣給了前往南瀛的商販,既然想要潛入南巫,孑然一身會更加方便些。

商隊並沒有在酒肆中停留太久,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車隊便繼續啟程向那邊城池走去。

“唉,真是晦氣。”一名聲音尖細的馬伕隨口罵了一句,“接到這種營生,不能多賺多少銀子也就算了,萬一做不好那可是要殺頭的。”

“快別說了。”另外一道粗獷的聲音趕緊制止,“如今我朝與大魏正值戰爭之際,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吧。”

又有人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雖然多賺不了多少銀子,但也少不了你的,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這幾車糧草能救多少南巫兒郎的性命?”

“據我所知,像我們這般規模的隊伍還有數十個,看來這次王朝是真的決定破釜沉舟了。”

“噓,別說了,前邊有兵家。”

因為剛剛那座酒肆距離南巫邊境城池並不遠,所以這段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

“快點。”這道聲音明顯的官腔,顯得有些不耐煩。

只聽隊伍中有人陪笑著說道:“官爺辛苦了,這歲月可不好熬呢。”

“少廢話。”官差擺擺手,“府裡可就等著你們這些糧草了,耽誤了糧草的運輸,就算你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果然,商隊的馬伕沒有人再敢言語,趕緊趕著馬車向城內駛去。

約莫著過了兩個巷子,商隊不知道什麼原因停了下來。

方昊順勢從糧草中滑了出來,轉瞬間消失在不遠處的巷子拐角處。

南巫的建築風格與中州有著天差地別,衣著也不盡相同。

方昊換下一身素白素衣,披上一身黑袍緊緊裹住身子消失在了巷子盡頭。

此時已是深夜,南巫卻要比想象中繁華許多。

小皇鎮臨近帝都,城鎮富庶繁華,可卻到了深夜時分卻也不敢說有如此熱鬧。

走過了巷子拐角,滿街大紅燈籠懸掛,街道人流如溪,男女老少不計其數。

若非他知曉不姥山的戰事,還以為南巫真的是普天祥和。

他這身裝扮自然引來了街道上無數人的目光,卻也並沒有人多管閒事。

南巫多以部落為主,每個部落族群之間風俗不同人盡皆知。

走在街道上多了一些奇人異士倒也不足為奇。

前面不遠處有個不小的酒樓,門前佇立著幾位姑娘,鶯鶯燕燕,花枝招展,手帕飄搖,香氣撲鼻。

方昊也僅僅是路過而已,卻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

“這位小兄弟,路過咱們豔香樓怎麼能不進來坐坐?”

一陣濃濃的胭脂味撲面而來。

方昊笑了笑,“這位姐姐,你怎麼能看得出我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