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薇趕忙幫中年男子斟滿了茶水,然後坐回位子托腮靜等下文。

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雖然軍中並沒有詳細戰報,但據坊間傳聞,那一戰五百名將士倖存下來的不足六人!

當他們返回中州營地的時候,胯下的白馬皮毛都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赤紅色。

“都說南巫將士瘦弱,但他們的戰鬥技能卻是非常強悍詭異的,這一點,但凡與他們交過手的中州將士都會承認。

盛傳大魏兒郎能征善戰,單人廝殺能力所向披靡,其實不然,我們遠不是北方蠻族的對手。”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咧嘴一笑,“但是對付南巫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

除了單人廝殺以外,大魏最負盛名的便是以陣法作戰。

十人為一隊,五十人為一伍,百人為一陣。

可是南巫族卻擅長兩兩作戰,作戰方式極為詭異。

疆場廝殺武器至關重要,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

劍少刀次之,最常見的便是長槍和長刀。

而南巫所用的乃是精鋼打造的長鐮彎刀,兩名士兵各持一柄,中間以鐵鏈相連。

每次攻擊都是以兩人對戰我方一人,攻擊極為刁鑽,防守卻毫無漏洞。

即便有失手之時,後面的將士總能及時地協防過來。

一時間,我們也的確是沒有辦法。”

對於南巫族巫師,陸薇薇多少還有些瞭解,但是對於南巫疆場,她便不知一二了。

“其實當時,我們與南巫將士作戰並沒有太多經驗。

同樣陷入了南巫將士身體瘦弱作戰能力極差的固有印象裡。

所以,在剛剛開始的幾場戰役中吃了不小的虧,以至於我們的戰線向後縮退了數百里。

大將軍這才不得不想出了奇襲南巫糧倉和兵器倉的主意。

這次突襲本來不應該由大將軍帶隊的,雖然精挑細選出的五百位將士乃是兵中精銳,又各自配有鋒利的攻擊武器和近乎完美的防禦盾甲。

可是深入敵軍腹地這種事情還是太過冒險了些。”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人拗得過大將軍。”

“在我們出發前天晚上,其實已經有一萬五千輕騎由右側迂迴而去,以作接應之用。

至於我們奔襲的時間和地點更是恰到好處,可這些都是暗中潛伏在南巫十數年的兄弟不惜暴露身份拿命換來的。

那次奔襲皆是單人雙馬,另一匹馬上駝的是重盾和重甲。

我們以輕甲奔襲,接連穿透了對方三層瞭望哨和防護壁壘。

當我們到達糧倉和兵器倉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察覺,那時,我們也已經死了五十多名兄弟。

我們換上重盾重甲再次發起衝鋒,四百多具鐵甲如洪流般一穿而過。

對方顯然沒有意識到我們會出現在那個地方,而那裡的護衛自然也是以輕甲為主,甚至連巫師都沒有。

重騎遇到毫無準備的輕甲,猶如狼入羊群,幾次衝鋒下來就將對方半數計程車兵踩踏成了肉泥。

若非後來對方巫師及時趕到,我們也不至於損傷如此巨大。

可是即便面對巫師,中州兒郎又何曾退卻過,大將軍更是將那兩名巫師親手斬殺!”

方昊終於舒展開了緊皺的眉宇,陸薇薇也不由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