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浮在空中的畫卷自行卷閉起來,冒出幾縷青煙後消失不見。

也就在此時,那位身穿血紅袍子的小祭司終於重進了山洞。

他雙手猛然派出,幾道漆黑如墨的濃霧如龍捲般襲向儒生男子和方昊兩人。

不過,這聲勢極大的攻擊在儒生男子幾次揮扇下便輕鬆潰敗而去。

看到自己的攻擊落敗,小祭司意外地沒有著急懊惱,而是以詭異的身姿從三人中間橫穿而去,穩穩落在剛剛兩位巫師所站的地方。

光滑的石桌上同樣躺著一幅畫卷,只是這幅畫卷的尺寸要大上不少,外側還寫有密密麻麻的南巫族人,尋常人根本看不懂。

小祭司順手牢牢抓起這幅畫卷,身體突然炸作一團血霧,便徹底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儒生男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與剛才相同的話。

“還是晚了一步。”

方昊側過頭看了看陸薇薇,後者連忙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謝過前輩。”

儒生男子轉過身,仔細打探著男女兩人。

“謝什麼謝,快要死了都不知道。”

儒生男子手掌輕輕按在方昊的丹田處,方昊只覺得一股溫潤瞬間襲遍全身。

隨後,便有股炸裂般的疼痛從全身的毛孔中傳來。

密密麻麻的蠱蟲從方昊的體內緩緩鑽出,然後炸裂成了齏粉。

“可惜以我現在的狀態追不上他,否則絕對不會讓他把那捲封印拿走。

果然,一切皆是定數。”

方昊怔怔地站在那裡,愣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饒是陸薇薇都沒有任何言語。

他們自信剛剛將絕大多數的蠱蟲全都擋在了外面,沒想到不知不覺中還是中了蠱蟲。

現在想想,兩人依舊有些後怕。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方昊再次抱拳說道。

儒生男子收起摺扇,“謝就不用謝了,有句話我要送給你。”

“三界之中,種族林立,每個種族為了生存都會不擇手段,無論是好意還是歹意,切記,勿輕信於人,切記,勿輕信於人。”

“晚輩受教了。”

“我今日前來本意是來救你,拿那捲封印是順手的事情,既然晚了一步,那或許以後不久中州會有大亂子呦。”

“前輩所說前來救我…”

還不等方昊說完,那手把摺扇的儒生男子已經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我們還會見面的,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始終沒有言語的陸薇薇依舊沒有緩過神來,倒不是因為吃驚方昊中了大量蠱蟲。

而是剛剛那位儒生男子與方昊太過神似了。

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從松泉澗將軍府中對峙南巫巫師的時候明顯有過體會。

直到那股鑽心的疼痛從腹部傳來,隨後,她猛然噴出一口濃郁的烏血。

一根淡淡的黑紋從她的手腕主脈處攀爬而上。

兩位身穿黑袍的巫師從寨子中穿行而過,步伐匆匆,偶然間會有嘆氣聲傳來。

兩人直到來到一條江邊才停下腳步。

江水渾濁,呼嘯澎湃,狂風不止,夾帶著濃濃的泥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