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酒肆房門的桌子中坐著三位彪形大漢,大漢穿衣簡陋,肌膚裸露處皆可看到觸目驚心的傷疤。

兩柄長刀一對流星錘就那樣靜靜地躺在一旁。

最後的僅有一桌,坐著一位面板白淨略顯疲態的少年。

一柄長劍擱置桌旁,在少年觸手可及的地方。

長劍材質算不得好,至多在普通凡鐵之中夾雜了些許皓鐵的成分。

還好,所花銀子也不多。

少年端起烈酒一飲而盡,然後眯眼看著窗外不遠處那道顯得格格不入的幼小身影。

突然,一道粗獷爽朗的笑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他環臂攏袖不再去觀察窗外那道身影,索性聽隔壁那幾位大漢聊了起來。

“再跟你們說一個小道訊息。”身材最為削瘦的大漢故意壓低嗓音,道:“這是我在將軍府內的一位兄弟說的,屬於軍政,你們聽完以後就隨著酒一起尿出來。

如果誰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萬一哪天腦袋搬了家可別怪到我流星錘的頭上。”

綽號‘流星錘’的漢子剛剛說完,便東瞧瞧西看看,等確定並沒有‘閒雜人等’以後,才終於再次開口。

少年神色不變,姿態不變,低首看酒,側耳傾聽。

“今年秋季以後,佑良關可有大亂子咯。”“大亂子?”

長相酷似同一人的其他兩位大漢一看便是同胞兄弟,連說話竟也是異口同聲。

“我那軍中兄弟任職不高,具體訊息咱也打探不清楚,據說應該跟西域有關。”

‘流星錘’繼續說道:“老皇帝一統中原,把西域趕到了西部邊陲地帶,那群蠻子可不認賬,據說佑良關外的那群流民就有西域扶持,要不然就憑他們敢跟大魏叫囂?”

“打吧,打吧。”同胞兄弟稍長的那位嘆了口氣,“生不逢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越亂越好,老子再回去當山大王。”

少年始終盯著那碗酒,恰巧一隻蚊蟲飛過落入酒中,微蕩起一圈漣漪。

少年終於沒有了喝酒的興致,也沒有了繼續聽下去的想法,握起長劍起身而去。

等他來到那個攤位面前,那道幼小的身影剛剛忙活完。

只見小丫頭一手拿著龜背,一手緊握籤筒,腳下鋪的赫然是一副五行八卦圖。

小丫頭眯著眼晃著腦袋,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與那些年邁的道士沒什麼兩樣。

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踏步而來的少年,便先聽到她開口。

“我觀先生印堂…”

少年蹲下笑了笑,說道:“我叫郭子俊,八卦六爻,只求一簽。”

小姑娘慢慢睜開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這位白淨的微胖少年。

“先生要算什麼?”

郭子俊握劍拄地,再次輕聲一笑。

“此朝此代,何時亡?”

殘陽未落,時間尚早。

方昊將煮茶侍女送出房間,陸薇薇也隨之離開前往隔壁的廂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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