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只能木訥地點頭,木訥地向前走,一種十幾年間從未有過的感情從他心底慢慢滋生。

那種感情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很溫暖。

不過他還是在邁出地下書庫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個日夜苦讀的地下書庫。

臨時搭建的書幾,上面鋪就的黃紙。

只是剛剛因為大師父魁梧的身軀遮擋沒有看見,書幾正前方還燃著三炷清香,四個大字用硃砂由上及下依次書寫。

十三之劫

正當他轉過頭苦苦思索準備詢問的時候,大師父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緊接著,後面傳來了濃濃的火焰灼燒氣息。

言鼎記隔壁是一座規模不大的酒樓。

平時酒樓生意也還勉強說得過去,只是今日卻出現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一樓大堂沒有半個身影,二樓卻人滿為患。

尤其是靠窗的位置,不免有人為之大打出手。

也不用猜,明眼人都知道,肯定都是為了那吉家長女的比武招親去的。

吉楠生得水靈聰慧,性格爽朗,又有一身俊俏的功夫,早就不知道被城鎮內多少俊美少年惦記著。

只是來得晚了沒有在擂臺附近搶著個好位置,便只能把心思放在這個酒樓上面了。

喝不喝酒無所謂,多少銀子也無妨。

怎麼,心中愛慕的女子都比武招親了,還不讓人最後看上一眼?

不過有趣得是,饒是那些腰纏冠玉的公子哥如何搶破了頭皮,都沒人敢打中間那張桌子的主意。

一位面相三十左右的男子坐在那裡,桌上散亂著四五個空酒壺,像是真來喝酒的。

早就不知道被周圍那群少年在心中罵了多少回,有句話說得好,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賞聞香自來。

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如果要仔細觀察,男子長相算不得俊美,卻足以稱得上瀟灑風流。

但是卻不知為何,如今身穿著滿身的粗麻布衣,滿臉胡茬也不曾修飾,

更讓人感到古怪甚至想要嘲諷的是,後面背的那柄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地攤貨,那劍鋒早已長滿了銅鏽。

如果不是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時有時無的殺氣,眾多少年早已經把他當成乞丐扔出去了。

“來,小兄弟,喝一杯。”他拽起不遠處一位少年摁到對面,說道:“來酒樓就是為了喝酒,不喝酒來酒樓幹什麼?”

那吵得最兇的少年突然被人拽住,下意識地想要大發雷霆,可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時,那滿腔怒火真的是如鯁在喉,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少年只能木訥地點點頭,看看眼前這杯酒,再看看窗外即將開始的比武招親。

“這小姑娘長得水靈,不像是嫁不出去的樣子,怎麼會淪落到比武招親的地步。”邋遢男子隨口說道。

聽到聊起吉楠,對面的少年終於壯起了膽子。

“這位大哥應該是外來人,這其中的緣由複雜的很,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邋遢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