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韓念之估計也跟我想的一樣。

只是迫於情面,不好當面揭穿而已。現在韓念之跟我坐在車上,徐良已經驅車離去,也不用再顧及她的感受了。

韓念之卻說道:“沈江淮,你覺得,徐良說的那些事兒,怎麼樣啊?”

“那些事兒?”我鼻息裡哼了一聲:“那些故事兒才對,而且是天方夜譚,也不知道徐良這個高階工程師的執照,是怎麼考下來的,這樣的世界觀,能建造出來好東西嗎?”

我這一番話劈里啪啦說得很快。

韓念之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我,一直不語。

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在自己話有些多,這樣的作法並不太好。

只聽韓念之幽幽地說著:“沈江淮,你是想說,徐良在逗我們玩兒?”

我癟癟嘴:“沒錯,我是這麼想的。“

韓念之道:“你覺得,徐良這樣的身份的人,會這麼跟我們開玩笑?”

“那你怎麼解釋?難道你也認為一個人,會在四面都有監控的看守所,莫名其妙的消失……”

“也許是看守所裡有內鬼,米家僧是被偷偷放走的?!”

我冷笑了一聲:“好吧,如果這個事兒就這麼能說過去,那那棟倒三角的建築呢?之前徐良不是說過嗎?那個山坳裡的泥土鬆軟,根本就不適合建造那種建築,可是二十年後,那裡竟然真的出現了米嘉森當年要建造的屋子!”

“也許,那房子是被人看到了圖紙,在那兒建造的呢?徐良也說了,米嘉森應該是一個很有錢的人,說不定是他的司機做的?“

我呵呵兩聲:“念之你這麼說,可全是在維護徐良了啊?”

“我沒有維護他,我只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徐良在就事論事,就不會把話說得那麼離譜了?一個那麼大的房子,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

韓念之嗯了一聲。

她坐直了身子:“沈江淮啊,很多事兒咱們看不到,咱們覺得不可能,那不一定是沒發生過的,你也不能太武斷就認定一些事兒,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

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紅綠燈。

我停車後,扭頭看了一眼韓念之。

只見她正瞪大一雙閃亮的眼睛注視著我。我說:“你為什麼覺得我武斷?就因為我不相信徐良的那一番話?”

韓念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沈江淮你這個人,判斷事物的方式就不對。“

“我怎麼不對了?”

“你都沒有調查研究,就直接說人家那話是假的,你這就是武斷!”

聽了韓念之的話,我心裡的疑雲越來越重。

說句心裡話,對韓念之這個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照理說她應該不會這麼固執的,但今天的反應,確實是挺奇怪的。

這時,前方亮起了綠燈。

我一腳油門過去,路上的車很少。

韓念之在過了很久之後,才突然對我說起:“沈江淮,其實那個米嘉森的事兒,我之前也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