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嘆了一口氣:“其實啊,她這個人,就是死心眼兒,心裡有什麼事兒,又不願意說出來,總是想讓人去猜。你說男女人的心思,我們男人怎麼猜啊,成天多愁善感的,慣這毛病!”

聽見劉威還這麼說高慧,我心裡不舒服了。

我說:“劉威你缺德不缺德啊,你老婆都不在了,你還說這種話?人死為大,你還是積點兒口德吧?”

劉威冷笑了一聲:“沈經理,這話題可是你先聊起來的,你不過就是夢到了高慧而已,我可你偏說她來給你託夢?說起來呀,還是你比較不尊重死者。再說了,你想用著個嚇唬我,還真沒什麼用。”

我看著劉威,真是覺得他無賴至極。

但這就是現實。

一些人做了壞事兒,只能用道德來譴責,法律根本沒辦法制裁他們,當然這種人,也不會遭到良心的譴責,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良心。

我呵呵笑了兩聲,一來是對劉威的諷刺,二來也算是暫時緩解了一下我的尷尬。

見劉威吃完了麵條還不走,我問他:“無事不登三寶殿,特別是你這樣的人,說吧,泡這兒來找我什麼事兒?”

劉威倒沒有立刻回答我。

只見他又端著碗起身,到我媽的鍋灶臺那邊,舀了一碗濃稠的麵湯。

我媽倒是好心,見他好像沒吃飽,便在麵湯裡給他加了點兒骨湯,又來上了幾顆蔥花小菜。

看著劉威喝完了麵湯,我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劉威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

要不然,這大冷天的一個人跑到小攤子跟前,吃麵又喝湯,到最後還捨不得走,必有蹊蹺。

於是我試探性地說道:“你一個人來吃麵,向思宇怎麼辦?人家還那麼年輕一個小姑娘,讓她獨守空房,不好吧?“

劉威盯著我身後的某個地方,也不說話。

看著他落魄的樣子,我真是覺得咎由自取。

劉威現在估計是掙不了什麼錢了,而向思宇呢,也許因為這個原因,跟他鬧了點兒什麼彆扭吧。

向思宇這種女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

關鍵的時刻只能共富貴,不能同患難。

劉威現在是什麼情況,我還是比較清楚的。如果一旦被公司老闆排斥,那就相當於是坐冷板凳了。

現在普通的業務本來就不好做,像劉威現在這個情況,就是個空職。

劉威現在的薪水,如果做了成業務,估計養活他自己都成問題。

果然劉威在頓了一頓後,突然對我說:“沈江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向思宇是什麼樣的人了?“

我點點頭:“沒錯。“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冷冷一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有這個義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