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早會之後,韓念之來到我的辦公室裡。

看著我杯子裡剛剛泡好的“碧潭飄雪“,韓念之說:“謝丹寧找的這茶水,看上去成色還是挺好的,泡出來的茶水顏色很亮。”

我喝了一口:“我對茶沒研究,還真分不出好壞。”

韓念之一笑:“你以後啊,慢慢就能分辨了。”

陽光從外面射進來,韓念之伸手當了一下光。

我回身把窗簾稍微往裡拉了一點兒。

韓念之這才撩了一下頭髮:“最近降溫比較厲害,你注意點兒別讓家裡人生病了,特別是老年人,感冒發燒不容易恢復。”

我想了一下,對韓念之說:“我家最近是出了點兒問題,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應為這事兒影響到工作的。”

韓念之點點頭:“我當然相信你,你沈江淮肯定不是一個會被外部情緒牽動的人。”

頓了頓之後,韓念之突然說道:“樊蕊說的那些話,你怎麼想的?”

樊蕊?

想到樊蕊上週六晚上突然跟我們說的那些話,我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

因為樊尚臨的出軌,樊蕊的生母含恨而死。

雖然那個時候樊蕊還小,但她對樊尚臨可謂是恨之入骨。

現在她從海外回來了,她竟然跟我們提起了這事兒。

只是那天我和韓念之並滅有順著她的話題說下去,樊蕊只是個小孩子,就算她的心裡對樊尚臨有再大的仇恨,我跟韓念之也不會傻到直接去跟她合作。

首先,我們不清楚樊蕊那一番話是真是假。

也許她只是幫樊尚臨,來打探打探我們這邊的真實想法也說不一定。

再則,就算樊蕊是認真的。

這到底是他們的家事,我跟樊尚臨也不要插手進去,否則只能落得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所以那天晚上,我藉口天涼了,讓陳鋼把樊蕊送回房間。

樊蕊好像知道了我們的態度,於是在臨走之前對我們說道:“我聽到我爸親口跟明鳳說過,他不打算做珠寶生意了,不過他現在對誰都不太放心,他把錢放在你們這裡,只是試試水,如果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一定會問你們要回來的。”

樊蕊雖然年紀小,卻很懂得別人的心理。

這正是我跟韓念之目前最擔心的事兒。

樊尚臨投資的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但這得建立在穩定的情況下,才能保證整個公司業務的順利進行。

但如果一旦拆貸,雖然金額不大,但資金鍊一旦出問題,對整個公司的執行情況,那就是致命的。

這也就是我和韓念之在選擇客戶的時候,也會對資本客戶進行給全面稽核的原因。

我對韓念之說:“我們首先要明確的是,我們是跟樊尚臨合作,所以能否持續進行的關鍵,是樊尚臨。”

韓念之點點頭:“所以你認為,不用介意樊蕊說的那些?”

“當然不是!”我抿了一口茶:“樊蕊目前,還是樊尚臨唯一的女兒,明鳳跟樊尚臨結婚這麼多年了,一直生不出來孩子,要這一年兩立刻生出一個來跟樊蕊爭家產,估計也不太現實。”

韓念之看著我:“你的意思是?”

“人上了年紀,對事物的愛好就會產生很大的差異。六十歲是一個很特別的年紀,樊尚臨在之前,可能在意的還是金錢和美人,但一過了六十歲,他的重心應該會慢慢轉移到自己的血脈相關的人身上去了。”